夏璟臣垂眸道:“先進宮。”
青年遲疑道:“可是督主您的傷……”
“死不了。”夏璟臣冷冷道。
“是。”
謝梧回到府中已經巳時初了,看到她回來六月幾乎要哭出聲來了。
“小姐,您可算回來了。”
看著眼淚汪汪的少女,謝梧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問道:“秋溟回來沒有?”六月點頭道:“秋溟昨晚就回來了,還受傷了。但他很快又出去了,說是去找春寒大哥,調集人手找小姐。”
“府裡有人知道嗎?”謝梧問道。
六月搖頭道:“早上國公爺派人來問了,九月姐姐說小姐還沒醒將人打發走了。來傳話的人說,國公爺讓小姐醒了去書房一趟。”
謝梧點頭,吩咐道:“傳信給秋溟讓他回來。”
“是,小姐。”六月應聲道,又有些擔心地看著謝梧,問道:“小姐,您沒受傷吧?看起來好憔悴。”
謝梧搖頭道:“沒有,就是沒休息好。快去吧,別讓秋溟他們著急了。”
“哦。”六月點點頭,腳步輕快地去了。
站在一邊的九月擔憂地道:“好好的怎麼就遇到刺客了?莫不是小姐的身份暴露了?”
謝梧搖頭笑道:“無妄之災罷了,衝著夏璟臣去的。”
“這京城也太危險了。”九月嘆氣道。
“天子腳下,權勢財富所在,自然比不得別的地方太平。”謝梧並不在意,道:“這些年咱們也沒多太平。”想要一些東西,自然也要付出一些代價,歲月靜好註定不屬於她們這樣的人。
謝梧轉身往自己房間走去,一邊吩咐道:“傳訊給花濺淚,讓她注意一下近期從外地進京的人,特別是從北方來的,還有承恩侯府的訊息。”
“是,小姐。”九月應道。
見謝梧要換衣服,九月勸道:“小姐的氣色看著不大好,不如睡一會兒再去見英國公?”
謝梧道:“回來再睡。”
宮中一如往常的肅穆安靜。
夏璟臣身形筆直的站在殿門外,殿中有縷縷檀香味飄到殿外,還有清脆的玉磬聲不緊不慢地響著。
這往日裡本該讓人靜心凝神的磬聲,此時卻讓夏瑾臣太陽穴隱隱刺痛。
不知過了多久,黃澤從裡面走了出來,看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道:“受傷了?”不用猜測,夏璟臣身上的血腥味隔著三步遠都能聞到。
夏璟臣微微點頭。
黃澤道:“陛下正在修行,聞不得血腥氣,先去洗洗再來見駕吧。”
夏璟臣道:“昨晚陛下緊急傳召,掌印可知所為何事?”
黃澤輕嘆了口氣道:“還能有什麼?青州民變,承恩侯請旨帶兵前往平亂。”
夏璟臣瞭然,如今朝中能征善戰的武將凋零,跟封肅有關的將領陛下用著也不放心,倒是讓承恩侯趁機跳了出來。
他本也是出了名的悍將,由他帶兵平亂可謂十拿九穩,但陛下又怎麼肯讓他再握兵權。
“陛下的意思?”夏璟臣問道。
黃澤道:“想來陛下是想讓你出鎮青州。”夏璟臣用兵不輸許多武將,身份卻更讓泰和帝放心。
夏璟臣垂眸,點點頭道:“多謝掌印提點。”他朝黃澤微微欠身,轉身去大慶宮不遠的廡房清洗更衣去了。
他都有些同情這位皇帝陛下了,能征善戰的大將被他殺了,太后的兄長不敢用,與封肅有關的人也不敢用,還有那些已經被圈養多年的勳貴自然更不能讓他們重新染指兵權了。
到頭來,竟只能用他這樣的太監了。
我經常會將斗篷和披風混寫,因為現在大多數影視和小說都習慣把它寫成披風,我也有點習慣了(其實披風有袖,是正常衣服,這種應該叫斗篷),對古代服飾有研究的親親不要在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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