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京城各處酒樓有了新的說子和戲本子。
這邊茶樓講惡婆婆棒打鴛鴦,那邊瓦肆裡演痴兒女私會後花園。
這原本也算是老套路的本子了,如今能火起來全賴其中添了一段真假千金的戲碼。
這邊說,惡婆婆強要拆散鴛鴦配鸞鳳。那邊說,是男主角喜新厭舊攀高枝。這邊說,痴情女遇上了薄情郎。那邊說,男主角為愛妻不惜氣倒老孃。
但是不管怎麼演,最後總有一段痴情男女園中私會恩愛纏綿的戲碼。
而謝梧也沒有如願成為那根打鴛鴦的大棒,她只是個沒有戲份的背景罷了。
真假千金這個戲碼,著實是有些觸動了京城百姓們的神經。
不久前,某國公府不就轟轟烈烈地演了一出真千金迴歸的戲碼嗎?另一位雖然算不得假千金,但跟新回來的那位比起來,總是真的不那麼純粹了。
再加上從某些不可說的渠道流傳出來的訊息,一時間秦牧的名聲在人們的口中詭異的好壞摻半劇烈波動起來。
為了王妃這麼豁得出去,不像是三心二意想左擁右抱的人啊?
“真俗。”聽著外面說書先生滔滔不絕的講書,謝梧忍不住笑出聲來。
“阿梧不知道,越俗說明喜歡的人越多。”杜明徽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謝梧回頭就看到杜明徽推門進來。
幾天不見,杜明徽似乎消瘦了幾分,眉宇間還隱約有幾分疲憊,顯然這幾天過得也不大如意。
“阿徽,你怎麼來了?六公子的事情如何了?”謝梧問道。
杜明徽走到謝梧對面坐下,嘆了口氣道:“已經找到曾三姑娘被害的地方了,也有證據證明人並非我六哥所殺,但人畢竟是在杜府死的,而且……孝寧伯府還不認可五城兵馬司查出來的結果,要等三司會審。”
謝梧道:“如此一來,六公子的春闈……”
每一屆春闈原本應該在二月底,因為今年皇帝出巡不在京城,便將春闈的日期延後了。夏璟臣說皇帝這兩天就要到京城,恐怕春闈也沒幾天了。
但是無論再怎麼快,幾天時間也不可能走完三司會審的流程的,特別是在家屬根本不認可結果的情況下。
杜明徽無奈道:“若實在無法,今年也只得罷了。所幸他還年輕,這次就只當……買個教訓吧。”
“這是杜相的意思?”謝梧挑眉道。
杜明徽有些驚訝,“阿梧怎麼知道是祖父的意思?”
謝梧搖頭道:“猜的,杜六公子在京城也是名聲赫赫,杜家除了杜相,還有兩位伯父和前面三位公子,一門同時六位在朝為官,且科舉還都是名列前茅,實在是有些太過惹眼了。”
這可不是一個大宗族的主脈旁支一起算的,這幾位全部都是杜相的嫡系子孫。杜相如今也不算年邁,若能再堅持十年,又有宮中貴妃所出的皇子長大成人,整個京城哪家還會是杜家的對手?
也就難怪杜六公子會被人盯上了。
“只是杜六公子可惜了。”謝梧道。
杜明徽道:“我看小六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昨天還跟我說大不了三年後再來,到時候他也不過才二十二歲。”
“那就好。”謝梧點點頭,“兇手可有什麼線索?”一個兇殺案,終究還是要抓到兇手才能算的。
杜明徽壓低了聲音道:“兵馬司和錦衣衛那邊說有人專門針對今科出類拔萃的學子,還在查線索。不過上次你給我的訊息,我們私底下查了,小六的事情……只怕是和永臨侯府脫不了干係。”
謝梧挑眉道:“童坤?他不想娶曾三小姐,所以殺人嫁禍六公子?”
杜明徽撇撇嘴,道:“他哪兒有那個本事?有人看到那天在杜府最後接觸曾三小姐的是永臨侯府三房夫人,也就是曾三小姐的未來婆母,之後曾三小姐就不見了。”
杜明徽嘆氣道:“誰也不知道曾三小姐是怎麼出現在我們家後院空置的小樓上的,父親請了京中有名的斷案高手檢視了現場,對方說曾小姐不是自己走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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