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庭芳距離澹寧居不過一條街的距離,謝梧和杜明徽坐了蜀王府的馬車,不過片刻便趕到了。
她們到的時候滿庭芳門口已經恢復如常,一個看著像是杜家下人的年輕人看到馬車立刻迎了上來,小聲道:“二小姐。”
杜明徽下了馬車,平時含笑的面容猶如染了一層寒霜。
“小七怎麼會來這種地方?”杜明徽問道。
倒不是說滿庭芳是多麼不正經的地方,只是畢竟是消遣尋樂的場所,杜明玦剛從澹寧居離開不久,杜明徽知道以他的性格第一時間應該回家向祖父稟告。
“這個……”
“說。”杜明徽快步往裡走去,年輕人連忙追了上去,口中道:“回二小姐,公子原本是要回家的,在前面街頭正好遇到世子跟幾個朋友,聽到他們說話……嘴裡有些不乾淨,七公子就讓小的追了上來。然後就……”
他們家七公子是個斯文人,突然從馬車上跳下去就朝蜀王世子撲去他也嚇了一跳。但那些人嘴裡的話,即便他是個下人聽了也想將人打一頓,倒是怪不得七公子生氣。
杜明徽腳下頓了頓,問道:“小七傷得怎麼樣?”
“公子不小心撞到了門口的石墩上,說是有些頭暈,咱們沒敢隨便亂動,已經請了大夫了。”
杜明徽臉色又白了幾分,謝梧握著她的手低聲道:“彆著急,先進去看看。”
杜明徽這才深吸了一口氣,重重地點了點頭。
“小七一定不會有事的。”
這個時候滿庭芳裡客人並不多,不遠處戲臺上有人咿咿呀呀地唱著才子佳人的戲,臺下只有寥寥幾個看客。
杜明玦被安置在大堂左側一間空著的廂房裡,花濺淚正臉色難看地在門口踱步。
她覺得自己此番著實是無妄之災,蜀王世子和左相家的公子好端端地跑到她滿庭芳門口打架,若是打死了就算不吃官司也晦氣啊。
偏偏她也不好將人趕走,杜七公子說是撞了腦袋頭暈得厲害。
看到被人引進來的杜明徽和謝梧,花濺淚眸光閃了閃,才一扭腰肢含笑迎了上去。
“這位想必就是蜀王世子妃了?世子和七公子都在裡面。”花濺淚笑道:“大夫也已經到了,您快進去瞧瞧吧,這可不關咱們滿庭芳的事兒啊。”
趕緊的,把這倆祖宗領走吧。
杜明徽微微點頭道:“給花當家添麻煩了。”
“哪裡的話,您請吧。”花濺淚笑道。
杜明徽快步走進了花濺淚指的房間,寬敞的房間裡杜明玦躺在軟榻上,微閉著雙眼,一個大夫正坐在榻邊看診。旁邊不遠處,秦瞻陰沉著臉坐在椅子裡。他嘴角破了還有沒擦乾淨的血跡,臉上也腫了一塊,顯然是被人打的。
秦瞻的旁邊還有三個臉色不太好的年輕人,杜明徽記得他們都是跟秦瞻關係不錯的宗室子弟,其中有一個是還是同為鎮邊親王府的寧王府世子。
“大夫,我七弟怎麼樣?”杜明徽也不理會其他人,走到大夫跟前低聲問道。
杜明玦並沒有昏過去,聽到她的聲音緩緩睜開了眼睛,“二姐……”
“小七,你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
杜明玦搖了搖頭,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很是有些虛弱。
大夫已經抬起頭來,朝杜明徽拱手道:“這位公子情況不算嚴重,這兩天大約會有些頭暈頭痛嘔吐之症,老朽開一張方子,臥床靜養幾天即可。不過若是病情有加重之勢,還要再找大夫看看才是。”
杜明徽鬆了口氣,連忙點頭道:“多謝大夫,小七可還有別處受傷?”
大夫道:“肩膀脫臼了,老朽已經為公子接上了,依然是要小心保養。”
“是,我記下了。”杜明徽道。
大夫起身背起放在一邊的藥箱往外走去,杜明徽連忙喚了侍女送大夫出去順便拿藥方。
“二姐,我沒事。”杜明玦低聲道,只是眉宇間的隱忍顯示了他並非真的沒事。
杜明徽拍拍他的手背道:“你別說話,好好休息,一會兒二姐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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