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這是又要出門?”
謝梧帶著六月出了淨月軒,才剛穿過花園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樊氏。樊氏看上去消瘦了許多,臉上是脂粉也掩蓋不了的憔悴。她一隻手被婢女攙扶著,看著有幾分搖搖欲墜的模樣。
但即便如此,她看向謝梧的眼神裡也充滿了怨毒和仇恨。
謝梧秀眉微挑,“夫人這是剛從父親那裡回來?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你!”樊氏咬牙,驟然收緊的手指抓得扶著她的丫頭吃痛不已,卻不敢叫出來。
謝梧神態悠然,緩步走到樊氏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樊姨娘,你這個樣子……倒是讓我想起了十多年前。不……那時候,你可沒有這麼落魄。聽說……二妹妹跟信王殿下一起,被陛下軟禁了?你還看不明白嗎?父親早就放棄她了。”
樊氏瞪著謝梧,從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狼狽。
這世上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謝梧嘲諷,這會讓她想起十多年前在卞氏面前卑躬屈膝的自己。因為謝梧是卞氏的女兒,更因為謝梧長得太像卞氏了。
她終於忍不住,抬手就想要一巴掌打向謝梧。
然而她的手才剛舉起來就動不了了,謝梧纖細的手指捂住了她的手腕,那隻手明明纖細如玉,卻讓她使盡了力氣也動彈不得。
“你!你……你放開我!”
謝梧漫不經心地打量著樊氏,“當年母親竟然被你騙過去了,你恨我母親?你憑什麼恨?你還恨父親?可是……當年不是你自己主動爬床的嗎?母親沒有怪罪你,你竟然還恨她?”
“你、你胡說什麼?放開我!”樊氏怒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謝梧微微靠近了她,在她耳邊低聲道:“你當年爬父親的床,該不會是為了掩蓋謝綰的身份吧?秦詢不肯娶你,連個妾都不肯給你,是不是?”
“你胡說!”
謝梧挑眉道:“哦?二妹妹竟然是父親的種嗎?那你是心甘情願為了情郎獻身?”
樊氏臉色瞬間慘白,看向謝梧的眼神彷彿是在看一隻厲鬼。
“你、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放開我!你放開我!”樊氏顫抖著,奮力掙扎著。
旁邊的婢女有些為難,想要上前幫忙卻又被六月拉住。她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嬌小的少女哪兒來的那麼大力氣,她用盡了全力竟然也掙扎不開。
“大姐姐!”不遠處傳來謝奚的聲音,謝奚穿著一身素色錦衣,顯然剛從外面回來。遠遠地看到這邊的情形,立刻快步走了過來。
“奚、奚兒!”樊氏見到謝奚也是大喜。
謝梧卻並不在意,只是淡淡地瞥了謝奚一眼,柔聲在樊氏耳邊道:“二妹妹是,那二弟是不是?你說如果我將那三封信交給父親,他會怎麼想?”
說罷也不理會樊氏的反應,她輕輕放開了樊氏的手腕。
“對了,王婆子還好吧?”
樊氏顫抖了一下,震驚地望著謝梧。
謝梧朝她笑了笑,“別想再聯絡肅王府了,我保證無論你寫多少封信,都會一封也不少的落到父親的書桌上。”
“你、你……你不是謝梧!你是惡鬼!”
謝梧低笑道:“你也可以這麼認為。”
“大姐姐。”謝奚走到了跟前,上前扶住臉色慘白的樊氏,眉頭微蹙臉上帶著不悅之色。
謝梧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袖,輕聲道:“二弟回來了,樊夫人看起來身體不大好,給她請個大夫看看吧。”
謝奚道:“多謝大姐姐關心。”
謝梧點點頭,似笑非笑地對樊氏道:“樊姨娘,好好養著吧,別讓二弟和二妹妹擔心。我還有事,先出門了。”說罷帶著六月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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