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哼唧一兩聲夢話,卻聽不分明的是凜夜。
至於冰岩,這個倒黴孩子總是會在換睡姿時不小心撞到石壁,然後發出“嘶”聲。
除了這幾道聽慣了的聲音外,還有一道對霍羽來說卻是無比陌生的存在。
她很安靜,沒有換姿勢,沒有亂動,沒有變沉重的呼吸聲……
她真的一直沒有睡覺,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
而她的呼吸聲是輕盈綿長的,那不同於霍羽所知道的任何一個雄性獸人睡眠時的聲音。
有著月色從洞口打入,拉長光線映入洞裡,霍羽就靠坐在月光之下,由著冷白色的夜光勾勒著他的半張臉,如精心打造的雕塑,英挺而深沉。
他的眼睛無比精準的望向蕭錦月的方向,哪怕看不到,卻也在心中想著她的模樣。
蕭錦月打坐著,不受洞裡另外四個雄性的聲音干擾,不管他們是打鼾也好,說夢話也罷,都無法影響她修煉。
她是在一聲猛獸嘶吼中突然睜開眼睛的。
“發生何事了?”冰岩騰的一下坐起來,聲音中還帶著些許睡意,但眼神卻是戒備而清醒的。
另外兩人也都先後站了起來。
“無礙,應該是汙獸被除了,聲音是從一旁的部落傳來的。”霍羽寬慰他們道。
他曾捕捉過很多獵物,深知那種聲音一般只會是野獸在瀕死時才會發出的,所以汙獸要麼已經死了,要麼也是受了極重的傷,已經無法再給他們造成威脅了。
“真的?那可太好了。”冰岩長鬆口氣。
果然,沒一會兒族中就傳來了號角,比起之前略顯沉重的那一聲,這一次號角宣告顯是愉悅歡快的。
這就意味著危險已去除,大家可以放心了。
“那我們是現在離開,還是……”凜夜說著,看向蕭錦月。
“我都沒關係,看你們方便。”蕭錦月說,“如果你們不嫌這裡不舒服,那就繼續睡吧。”
這幾人睡覺是沒有鋪獸皮的,就這樣席地而躺,自然沒有他們自己的洞穴來的舒服。
“安全起見,還是天亮再走吧。”山崇說道。
他們皮糙肉厚的,多個獸皮少個獸皮影響不大。
蕭錦月嗯了一聲,正要打坐,就突然想到了什麼。
“山崇,冰岩,你們今天要去狩獵是嗎?”
小獵是族裡的雄性們分成組輪流去的,這兩人似乎就是今天。
其實正常情況下,每一家的雄性獸人會盡量分到不同的族裡,這樣萬一某日遇險,不至於全家都全軍覆沒。
但是蕭錦月的這四個獸夫情況有些特殊,冰岩太弱了,只能做點後勤之類的事,真遇到危險了很有可能葬身獸口。
所以山崇乾脆讓他和自己一組,這樣自己還能盡力護著點他,總比讓他跟著別人出去好。
“沒錯,怎麼了?”
“這裡可有山椒、青奈之類的調味品?要是有的話,能不能順便幫我帶回來一些?”
原主的記憶裡,蕭家就有這些調味料,只需要把它們採摘下來,曬乾後磨成粉,就可以加在肉中提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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