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根寶拎著麻袋,扛著秦遠囑咐拿的鍬和鎬,挖坑要用。
而秦遠則提個裝飯的小籃子,並揹著一把從民兵隊借來的步槍,前身有著一手高超的槍法,被他直接繼承。
村子的後山叫佘山,綿延20多里地,高不過百米,規模一般般,但這已經是滬城最大的山。
這年月,滬城冬天有雪,前幾天剛下過一場。
山裡靜悄悄的,灌木叢和枯黃的雜草叢生,樹木光禿禿,偶有幾聲麻雀聲傳來。
雪化了,山路溼滑,秦遠和王根寶迎著寒風,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風是溼冷的,比北方那種乾冷更折磨人。
秦遠走的艱難,瞧著兩旁蕭條的景象,心下不由發出感慨。
‘村裡老人說得對,打獵果然不務正業,要不是開了掛,感覺我就算身體健健康康的,這趟進山,估計也不會有什麼收穫。’
就這從村裡到大榆樹這段路,因為走的人多,還算比較好走的。
哥倆也足足花了大半個小時,才到目的地。
瞧著面前扒了皮的大榆樹,王根寶放下鍬和鎬,又抖掉鞋上沾著的泥,鬆了口氣道:
“乖乖,這路真難走,總算見到了我們村的救命樹。”
說罷,他鄭重地對大榆樹拜了拜。
這榆樹是附近最大的一棵,瞧著有三人合抱那麼粗,絕大部分部位的皮都給剝了。
饑荒年,榆樹渾身是寶,葉子、皮、榆錢都能吃,充飢又飽腹,能活命。
甚至秦遠聽秦小霞說過,這兩年附近村子,為爭奪這大榆樹上的資源,可沒少幹仗,還挺激烈。
嗯,這年頭村民們很有戰鬥力的。
休息片刻,王根寶問道:
“遠哥,接下來該怎麼辦。”
秦遠豎起大拇指,瞄著大榆樹西南方向比了比,又藉助了一個望遠鏡,很快確定面板給的狗獾洞位置。
望遠鏡是他當偵察兵時配的裝備,退役後,給拿了回家當作紀念。
而狗獾洞的位置在一個坡上,背風,向陽,冬天暖和,動物最是喜歡在那打窩。
“跟我來!”
放下望遠鏡,秦遠按圖索驥,頭前帶路,王根寶緊緊跟著。
向陽坡上,灌木叢有很多,但長有枸杞的,只有一個,紅豔豔的枸杞像個小桔燈,冬天也沒脫落,一眼就讓秦遠掃到。
他徑直走了過去,撥開灌木叢。
一塊石頭半掩的洞口,頓時出現在眼前。
秦遠頓時笑了,信心滿滿道:
“開挖!”
“這....這洞裡就有獾子?”
王根寶看得瞪大了眼睛。
“對,這是狗獾洞,它們冬天在洞裡冬眠。看見洞口那一小撮灰毛沒,狗獾掉的,順著這挖,一挖就能抓到它們。”
“狗獾我見過,後背有灰毛,乖乖,這真是狗獾洞啊,那這打個獵,也太簡單了吧。”
王根寶表情滿是難以置信,又好奇道:“這洞,阿遠哥是怎麼發現的?”
“說了你也不懂,我二等功偵察兵有特殊的追蹤技巧。”
秦遠信口胡謅:“草蛇灰線,總之只要有獵物的蹤跡,逃不過我的雙眼。”
王根寶聽得煞有介事,雖不懂什麼叫草蛇灰線,但還是由衷地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阿遠哥,我服了!”
“好了,不說閒話了。”秦遠擺擺手,又說,“任務有點重,你先挖著,我去找找還有沒有其他的洞口。”
“好嘞。”王根寶很有幹勁回說,“挖洞跟拉大鋸比,差遠了,幹這活,我都值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