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斤雞蛋好多的,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畢竟報紙上說,今年高階幹部、高階知識分子一月才發3斤雞蛋。
疤臉攤主算是下了血本,但覺得很值。
他付完錢,拿出一個布袋,寶貝似的收好雞蛋,又目光炙熱地瞄向王根寶端著的罐子,期待著問:
“您這罐子裝的什麼,賣嗎?”
“是比雞蛋更值錢的葷油,當然賣。”
“葷油?哪種葷油?”疤臉攤主目光火熱。
“獾子油,口感不比豬油差,也能當藥,對燙傷有奇效,不廢話,還是一口價,一斤獾子油換2塊5加2斤糧票。”
聞言,疤臉攤主快速計較得失。
豬肉得是有工作的,每人每月才供應3兩,黑市有錢都買不到,更不要說比豬肉還稀罕的葷油。
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沉吟片刻,疤臉攤主有了決定,請求先嚐一嘗,徵得同意,他找來一干淨樹枝,蘸點獾子油放嘴裡。
那美好的滋味,讓疤臉攤主不再猶豫,立馬掏錢。
不過他身上錢不多了,秦遠帶來的10多斤獾子油,疤臉攤主只吃下8斤。
一番交易,秦遠總共收穫35塊+31斤糧票,比很多滬城人一月工資都高,那林林總總的一沓毛票攥手裡,有分量。
離開疤臉男的攤子,秦遠數了10塊錢和10斤糧票,分給王根寶,他挖狗獾出了大力。
王根寶如今對秦遠愈加信服,本著“遠哥給我,我就收下”,也不多嘴,喜滋滋地收下錢和票。
“謝謝遠哥!”
“跟我還客氣什麼,還剩下四、五斤獾子油,我們不賣錢了,這小黑市好東西不少,走,去看看,能不能用獾子油換。”
“好嘞。”
小黑市,魚龍混雜。
哥倆漏了財,說話間,他們沒走出幾步。
忽地,一個叼著飛馬菸捲的麻子男湊了過來。
麻子男後面還跟著兩個男人,齊齊斜跨著軍綠帆布包,故意露出裡面三稜軍刺。
麻子男叫吳三寶,無業遊民,卻也不是什麼小癟三,反而有點號召力,聚集起一夥小流氓,平時流竄在城裡諸多小黑市,日子過得挺滋潤。
打秦遠哥倆一進弄堂,吳三寶就注意到了,他一眼就看出,這倆是鄉下來的鄉巴佬。
並且還是倆肥羊鄉巴佬。
吳三寶瞥了眼王根寶手裡的罐子,知道里面裝了葷油,秦遠和疤臉攤主的交易,他全程看在眼裡。
只是疤臉攤主能做倒賣糧票的買賣,是個狠角色,吳三寶不想招惹。
倒是可以治治這倆鄉巴佬。
吐了口菸圈,吳三寶衝秦遠哥倆,笑眯眯道:
“兩位,認識一下,我叫吳三寶,道上人稱麻皮阿寶,手下弟兄不少,黑白兩道平趟,給我個面子,這罐裡的葷油送我可好。”
王根寶立馬放下罐子,上前一步,同時伸手入懷,眼中露出輕蔑。
剛巧紅河公社民兵連的武器庫設在橋東村,曉得黑市不安全,哥倆自然有所防備。
就眼前三個癟三,王根寶有信心,一個照面全給突突了。
秦遠自然也不怵,右手縮入長袖,取出儲物空間裡民兵連訓練用的木柄手雷模型,藏在袖中,然後毫不客氣回擊道:
“怎麼三個小癟三還想打劫我們,當年SH灘囂張無比的麻皮阿洪,在子弟兵的鐵拳下,都去老實掃大街。
你個麻皮阿寶倒抖起來了,你有幾個師啊,我倆鄉下民兵連的,有槍有炮,120人編制,你來趟吧。”
我趟個屁...吳三寶心裡破口大罵,也暗道倒黴,常在河邊走,今天終於溼了鞋,踢鐵板上了。
‘以前不是這樣的啊,那些鄉下來的,眼窩淺,很多時候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穿的窮酸,還自卑,基本我這滬爺一恫嚇,就軟了。
再說,我不貪心,只拿小部分,從不趕盡殺絕,這倆小赤佬賣了那麼多錢,孝敬我點葷油怎麼啦...’
雙方對峙動靜不小,很快引來人群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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