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刺眼的太陽掛在頭頂。
一路又是坐車,又是坐船,秦遠總算跟著老洪來到大澳漁村。
放眼望去,海邊雜亂地停著一艘艘或大或小的破舊漁船。
而破爛且低矮的棚屋擠在一塊,跟一個個鴿子籠似的。
海風吹過,一股鹹腥混合著臭味撲面襲來。
“咚咚鏘...咚咚鏘...”
突然,一陣刺耳的敲鼓聲從遠處的海邊傳來。
秦遠眯著眼望過去,隱約看見一群村民跟幾個道士供奉三牲、水果,燒著符紙,在祈求著什麼。
見秦遠目露怪異,老洪在一旁訕笑解釋道:
“讓您見笑了,大澳這邊窮,鬧水荒比市裡更加嚴重,村民們也是被逼的沒法子,才想出求雨這招。”
行吧,港島這邊迷信,不稀奇...秦遠收回目光,朗聲說道:“帶我去看看船吧。”
“請跟我來!”
老洪頭前帶路,不多時,帶著秦遠來到一艘小漁船前。
小漁船看著有些年頭,七八米長,風吹日曬,上面鏽跡斑斑,甲板上晾曬著洗的發白的衣服,跟鹹魚。
“阿基,有老闆來看你的船啦,趕緊出來!”
老洪衝破舊的船艙喊了一句,不一會兒,從船艙裡走出個青年男人,光著膀子,懷裡還抱著個嬰兒。
叫阿基的男人一臉苦色,只有在看懷裡的嬰兒時,才目露溫柔和慰藉。
小心翼翼地抱著嬰兒來到岸邊。
接著在老洪一番介紹之後,阿基湊到秦遠身邊,露出討好的笑容,出聲說道:
“老闆,您別看我的船看著破舊,但我會經常保養,它的效能還是很好的,我可以先帶您兜兩圈,您感受感受。”
秦遠擺擺手,又朗聲說道:
“我想自己試試,順便你在旁邊指導指導。”
他開過坦克、軍車,輪船倒還真是沒接觸過,但感覺不難的,還有兩天的時間,應該能熟練掌握。
“好!請您跟我上船來。”
說罷,秦遠把老洪留在岸邊,而自己跟著阿基上了船,開始學船...
“突突突...”
鹹腥的海風吹拂,伴隨著柴油發動機的煩躁聲響,秦遠吭哧吭哧地把船開起來。
見秦遠是生手,阿基在一旁耐心指導著:
“老闆您很有駕駛天賦,不過開船比開車難多了。
除了把船發動起來,您還得注意天氣,海流,其他船隻的影響。
像大澳島附近有的海域,暗礁林立,不是本地熟手,你根本就開不了。”
聞言,秦遠不由停下手上動作,等到小漁船停下,輕輕一拍腦袋,感覺自己想當然了。
如果小日子或是小日子追蹤的目標,把船開進暗礁潛藏處,那就難搞了。
感覺這事單槍匹馬還真不好辦。
眼珠溜溜一轉,秦遠上下打量阿基一眼,面色平淡地問了句。
“那附近的暗礁區域,你能在那靈活開船嗎?”
“當然!”阿基自信滿滿道,“我16歲就開始上船打魚,暗礁區域東星斑多,那些地方,我閉著眼都能開船。”
秦遠點點頭,又摩挲著下巴沉思片刻,見阿基懷裡的嬰兒面色蒼白,好奇問道:
“這孩子生病了嗎?”
阿基點點頭,一臉苦澀道:
“唉,飛仔他出生時心臟有問題,醫生說必須要動手術,全港瑪麗醫院醫療條件最好,也只有它才能做這個心臟手術。”
“那這艘船,你打算賣多少錢?”秦遠問道。
“15500港幣,您看可以嗎?”阿基希冀地看著秦遠。
“15500港幣是這孩子的手術費嗎?”秦遠猜測問了一句,接著繼續說道,“一艘新漁船也就這個價格吧。
你這船算上折舊,連這一半價格都賣不上。”
阿基小心翼翼地把兒子放到一旁,“啪”地一下跪在秦遠面前,搗頭如蒜,懇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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