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花生要換外匯,城裡也很少見的。”
見她說的頭頭是道,秦遠好奇問道:
“你們哪來的肥料?”
張桂蘭朝自家小土院指了指,自得說道:
“你爸特地從河底撈的淤泥,村西池塘裡的,那兒魚多,排的糞或不少死魚、小蝦爛淤泥裡,淤泥蠻肥。
用來肥我們家半分地,足夠。”
秦遠朝小院裡瞅了一眼。
見淤泥被曬得顏色變淺,板結,把它打碎了,撒自家花生地裡,確實能肥田。
而且橋東村環境好,淤泥也沒什麼重金屬之類的東西。
“這主意好!”秦遠不禁讚了一句,又興趣盎然地拿起鍬,幫著把板結的淤泥拍碎。
秦三柱生怕寶貝小兒子累著,趕忙拿個鎬過來幫忙,別說,自家條件變好,農具都多了不少。
淤泥並不多,爺倆幹了半個來小時。
“啪”地一下,秦把最後一塊淤泥拍碎,又朝後山望了一眼,出聲問道:
“爸,我道長師父還在廟裡嗎?”
“不巧,張道長有事回鄂省武當山啦,臨走時,特意給我交待了,說你要是有急事,可以去武當山找他。”
秦三柱笑著回了句,接過兒子手裡的鍬,讓兒子休息,他自己把拍碎的淤泥鏟到一起。
秦遠眼裡露出遺憾之色。
他還想著帶道長師父去港島看看,不過這事倒是不急,這趟在這邊待久些,等臨走時再說。
想著這些,秦遠搬個小板凳,泡個茶,坐在小院裡休息,目光不由投向情報面板。
【白色情報剩餘:23】
不知不覺,又攢到23個,再有2天,便能兌換個金色情報,讓秦遠眼中不由露出期待之色。
“喲,這籃草頭真嫩啊!”
突然,秦三柱的一聲喊,打斷秦遠思緒。
他回神看去,但見張桂蘭割完草,挽個竹籃出去一趟,回來時提了一籃子草頭回來。
草頭又叫苜蓿、秧草,當下正是吃草頭的好時節。
而且作為豆科植物,草頭髮酵發酵,是很好的綠肥,在滬城鄉下頗受歡迎。
“草頭美味,又能肥地,搶手著呢,媽你才出去一會兒,怎麼弄回這麼多?”秦遠笑問。
張桂蘭放下籃子,臉上露出自豪之色,樂呵說道:
“是阿遠你出息了,沾了你的光,我剛去河岸挑草頭,順嘴說要給你做草頭吃。
河岸不少人聽見了,就把自己挑的草頭讓給我,我推辭都不行。”
秦遠聽得一笑,湊到竹籃邊,幫張桂蘭理草頭。
這時,秦三柱忙完手裡活計,從屋裡推輛半新不舊的腳踏車出來,衝秦遠笑著說道:
“兒子,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去大江邊那尋摸尋摸,看能不能給你買條大鰣魚回來,燒給你吃。”
說罷,他蹬上腳踏車,風風火火往大江邊騎。
鰣魚作為長江四鮮之首,這會兒還真不貴,才3毛4一斤,比豬肉便宜多了。
瞧著秦三柱遠去的身影,秦遠掐著草頭,微笑問道:
“家裡什麼時候弄了一輛腳踏車?”
“多虧兒子你留下的那些僑匯券,真稀罕。”張桂蘭笑吟吟回說,“你爸拿著它們去城裡,找根寶幫忙。
0.08元一張僑匯券,才花了10張+50塊錢,就推回一輛腳踏車,永久牌。
本來新的也能買到,但你爸說他糟老頭一個,騎新車多糟踐,蹬輛半新不舊的就蠻好。”
提到僑匯券,秦遠朝儲物空間瞄了一眼,裡面還有不少僑匯券,都是馮舒雅給他的。
不過早上聽“粘人”的許貞說,馮舒雅去了京城,學中醫去了,一時半會怕是見不著。
臨近中午的時候。
秦三柱蹬著腳踏車回來,車把上用麻繩掛著一條野生大鰣魚。
在小土院裡支好車子,秦三柱用手壓井打來一桶水,又解下大鰣魚,衝秦遠笑著說道:
“兒子,你有口福了,四、五月鰣魚多,正是它們產籽的時候,也最是肥美。
這條大鰣魚剛打上來的,6斤重,我足足花了兩塊錢買的,鼓鼓囊囊,還有魚籽呢。”
“瞧著的確蠻肥。”秦遠目露期待,笑回,“我得會要好好嚐嚐。”
“瞧好吧,兒子,爸做魚有一手的。”秦三柱邊殺魚,邊自得回說。
他動作嫻熟,邊洗邊刮,除掉鰣魚魚鱗上的粘液,接著拿菜刀一剖,取出內臟,以及帶著些許血絲的一大塊魚籽。
這會兒長江水質蠻好,相對乾淨。
嗯...鰣魚吃鱗,甲魚吃裙,大鰣魚不用去鱗的,閃閃發光的魚鱗,入口即化,味美而又富有膠原蛋白。
“滴滴——”
突然,村口傳來一陣汽車鳴笛聲。
秦遠抬頭望去,見是王處長的綠吉普,作為調查部處長,對於他能找到這,秦遠倒不奇怪。
起身去迎接。
王處長開門下車,手裡拎著三條刀魚,瞧見秦遠,熱情說道:
“曉得你這大功臣喜歡吃魚,特地去長江邊買了三條,3兩一條,也蠻難得。”
見這老頭頂倆黑眼圈,但精神頭還行,秦遠接過刀魚,又好奇說道:
“謝王處掛念,呃...你來這找我,有急事?”
“算是吧。”王處長點點頭,又見秦三柱兩口子跟一些村民湊過來。
他笑吟吟地跟著眾人一番寒暄,隨後等人群散去,他跟秦遠來到老秦家小土院,搬個小木凳,坐一塊兒。
老頭擦根火柴,給自己點了支菸,提提神,而後親切拍拍秦遠肩膀,笑著說道:
“你帶回來的那些刀具,已經驗證過了,真是幫大忙啦。
還有,我給你向燕京請功,當天就下來了,海棠花|院都聽說這事,那位還讚許了你一句啊。
對了,這倆你拿著。”
說罷,他悄悄拿出個小本兒,以及一個銀色硬幣,遞過來。
秦遠好奇接過去。
瞥了眼小本本,紅底白字,敲了幾個級別很高的章,沒印名字,但有保密條款,加個編號,軍特A-AA008.
見秦遠目露詫異,王處便笑著解釋道:
“這是特殊通行證,持有它,如遇特殊情況,有直接向中央高層彙報權,銀色硬幣是信物,有暗碼。”
聽是特殊通行證,秦遠眼裡不由露出笑意。
據說它是很高階別情報員才有的玩意兒,有些隱秘權力,王處沒提,類似司法豁免傾向,緊急情況,甚至有跨部門協調權。
秦遠揣起小本本+硬幣,低聲問道:
“呃...除了送小本本和硬幣,王處應該還有別的事吧?”
“瞞不住你,閩省海峽出了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