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政治人脈資源不少。
尤其是馬建國,更是在打老美時,立下大功。
那是自己親姐夫,關係那麼近。
陳慶想進步,想給自己肩膀加擔子,自家姐夫,甚至馬家的人脈資源,讓他眼熱。
秦遠的出現,讓他警惕。
他可是知道。
姓秦的小子,一轉業,便當了幹部,就是由馬建華大力舉薦。
三人來到近前,裝還是要裝的,陳慶表情平淡地衝秦遠點點頭,又臉上堆笑道:
“姐夫,剛巧建華哥也在,快要開席了,我姐讓我來叫你們。”
“阿遠,那咱們趕快上去吧。”馬建華朗聲笑道。
這親和的態度,看得陳慶暗暗撇嘴。
馬建華家住三樓。
一大家子住,房子挺大,足有100多平。
當秦遠進門時,目光掃了一圈。
王紅正坐在沙發上,跟個滿頭銀髮的老太太聊天。
客廳還擺了臺電視機,用布蓋著,吊燈也蠻洋氣,許是特供的。
見到秦遠,王紅頷首一笑,接著向身邊的老太太介紹起來。
秦遠微笑著從軍包裡,拿出一網兜雞蛋,輕輕放下,第一次上門拜訪,哪能真空手來。
有儲物空間在,方便的。
馬家老太太對秦遠頗為熱情,她可是聽大兒子說過,這小夥子剛幫了他大忙。
“人來就行啦,還帶什麼禮物,好孩子,快找地方坐。
阿紅,等他走時,家裡有不少特供菸酒,年輕人喜歡這個,多拿些,給他帶上。”
“好嘞,媽!”
秦遠搬張椅子坐下。
沒一會兒,馬衛平帶著個小年輕,湊了過來。
“我弟馬衛安,在首都政法學院讀書,快畢業了,來年就得分配到基層工作。”
馬衛安穿著一件淺綠色棉軍裝,兩眼炯炯有神,瞧著很有精神,跟著秦遠一番態度溫和地寒暄。
等他離開,馬衛平衝秦遠小聲說道:
“關於山百合寶藏、以及那些特務的案子,我們有了新的進展,待會吃完飯,我跟你好好說說。”
海峽對岸的同志傳來新情報。
已經確定,山百合寶藏是真實存在的,正被一夥特務盯上。
秦遠算是局內人,那波火線追兇讓人驚豔,把情報分享給他,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我這對個也有些好奇。”秦遠點頭應是。
忽地,做家宴的大廚從廚房中走出,出聲詢問道:
“馬科長,菜準備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能開席了?”
“那就上菜吧。”馬建華朗聲回道。
秦遠朝廚房瞅了一眼。
發現這廚子他認識,正是剛送他兩條大黃花鹹魚的錢師傅。
看來這位沒說吹牛,他手藝真比胡師傅強。
錢廣潤也瞧見了秦遠,心裡一陣驚訝。
今天這私宴,馬科長可說了,來的都是親戚,這秦隊跟馬科長關係不淺吶。
隨著錢師傅把菜端上桌,一大家子加秦遠,圍在大桌邊,好不熱鬧。
同為偵察兵出身,馬建國和秦遠天然親近,主動坐到秦遠身邊,想和秦遠說說,當偵察兵的戰鬥生涯。
馬家老太太坐主位,笑呵呵說道:
“都是自己人,大家想吃什麼自己夾,用不著那麼多的規矩。”
頓了頓,她特意問秦遠一句:
“小秦,錢師傅做的川菜一絕,能吃辣吧?”
“可以的。”秦遠連忙點頭。
這老太真會區別對待,我不能吃辣,她卻一次都沒問過我...陳慶在對面看得一陣妒忌。
不過他長袖善舞,臉上堆笑道:
“老太太發話了,那建華哥、姐夫,咱們舉杯開飯。”
說完,他瞥了眼秦遠蒼白的臉色,眼珠賊溜溜一轉。
秦遠跟著舉杯,幾輪下來,神色如常,唯一讓他詫異的是,馬建國那小舅子,在酒席上能說會道,老是勸自己喝酒。
那就喝唄。
有儲物空間在,秦遠酒量1000升打底,喝不死他。
席間的氣氛其樂融融,王紅吃了口菜,放下筷子,見二兒子在那老實扒飯,忍不住問道:
“衛安,你快要分配了,想好要去哪了嗎?”
馬衛安抬起頭,朗聲回道:
“國家正在為大力發展農村生產力開闢道路,鼓勵知識青年下鄉,學校給了我三個分配方向。
一個在滬城鄉下,一個在桂省鄉下,一個在晉省太行山區的大寨公社,我也拿不準去哪個。”
上山下鄉,最早55年提出,像這會北大荒便有不少知識青年。
秦遠聽得暗自驚訝:
還是這年代的政法大學生金貴,畢業包分配,還給多種選擇,後世選調生跟這一比,提鞋都不配。
像馬衛安這種知青下鄉,幹部起步,比66年以後的知青,強了不知多少。
陳慶喝的有點多,臉色發紅,當即出聲說道:
“衛安,聽表舅的,當然是選滬城鄉下,生活條件相對好點,離家近,好幫襯。
那偏遠農村,生活太艱苦啦,很多家庭窮的連褲子都穿不起,不是好選擇。”
呃,窮的連褲子都穿不起...讓秦遠不由想到某金姓作家,他好像也說過。
王紅聽得暗暗搖頭,瞥到一旁欲言又止的秦遠,不由笑問:
“阿遠,你馬叔說你是員福將,你覺得呢?”
秦遠看了眼在認真傾聽的馬衛安,對他的第一印象還不錯,溫聲說道:
“如果給我選,選大寨公社好,老人家關注過這個。”
60年代最響亮的口號:農業學大寨,肯定得選這個,沾點邊,受用一輩子。
大寨公社如今默默無名,但估計要不了兩年,就會立為全國正面典型。
馬衛安一陣詫異:“那位老人家,日理萬機,什麼時候關注過大寨村?
我在首都,我都不知道。”
“那...可能我記岔了。”秦遠打了個哈哈,總之,他話給到了。
王紅點頭贊同說:
“我覺得小秦選的好,也贊同去大寨公社。媽知道兒子你不怕苦,顯然大寨公社那邊更能鍛鍊人,也更好被提拔。”
她在體制內,自然知道,上面樂意提拔去偏遠地區鍛鍊的幹部,大寨村便正合適。
而桂省鄉下肯定也格外艱苦,但那兒傳染病太厲害,她可不想兒子得個大肚子病回來。
她在家裡說話很管用,算是把馬衛安的工作敲定。
酒席繼續,眾人說說笑笑,過了一會兒,陳慶酒意上頭,臉色漲紅,不住地擺手:
“不喝了,喝不下了...”
反觀那個一直被他派酒的小赤佬,比他喝的都多,還是那樣蒼白的臉色,屁事沒有。
正饒有興致地聽姐夫講上甘嶺戰役。
馬建國手裡夾著煙,雙眼閃爍著別樣的神采,嘴裡沉聲說著:
“...我們志願軍135團,打起仗來,敢拼命,往前衝!
密集的火力傾瀉下來,陣地生生給削平1米,前方有個迅猛的火力點,我當時胸口憋悶,力氣好像用光一樣,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炸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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