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號石庫門一樓。
頭油青年縮了縮腦袋,飛快地跑回去,乖乖站在李主任身後。
他腦袋不靈光,但聽勸,姐夫指哪,他打哪兒。
李主任定定看了秦遠一眼。
不出所料,亂子應該全是這濃眉大眼的小赤佬惹出的。
那秦貴給自己幹了幾次髒活,這事瞞不住,審一審,打一打,秦貴肯定會把自己供出來。
這次估計得好好出一番血,才能把事情平了啊...李主任目光陰沉,記住秦遠的面孔。
很快,帶著小舅子匆匆返回二樓。
秦貴這下徹底慌了,滿臉苦色...嗯,這次是真苦。
他苦苦哀求秦遠:
“放...放過我,咱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戚啊。要是三柱叔他老人家知道,一定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還有我家小兒子,他可是你親侄子呀,今年才8歲,我要是進去了,他們孤兒寡母,可怎麼活。
你不是想借錢嗎,我借!多少我都借。
還有這些物資,全都給你,就當我孝敬你的,這些人肯定都聽你的吧...
我知道錯了,我真的錯了!”
你不是知道錯了,你只是怕了...秦遠表情淡漠,懶得多說廢話,徑直離開屋子。
至於所謂的親侄子,白眼狼罷了,道德綁架什麼的,秦遠不吃。
李佑樹心裡有數了,板著臉,冷喝一聲:“帶走!”
說完,一個治保隊的同志,粗暴地把秦貴押了出去。
而李佑樹看著滿地的物資,心頭一片火熱,很快又失笑地搖搖頭,眼中露出遺憾。
眾目睽睽的,甚至樓上那李主任都曉得這批物資,肯定不能把它們往自家劃拉。
那秦貴的下場可殷鑑不遠...
一分鐘後,秦遠走到門外,抬頭看著遠處點點萬家燈火,嘴角微微上揚。
這時,李佑樹湊過來,請示道:
“秦遠同志,我們查獲的這批贓物,要怎麼處理?”
關於這個,秦遠早就想好了,笑著說道:
“當然是把它們押送到街道辦,還有關於這次的行動,可以找人潤潤筆寫個報告,回頭交給王主任。”
李佑樹聽得肅然起敬,心裡暗忖:這是給王主任送政績呢。
還是秦遠同志有格局,這好處,可比把贓物往自家劃拉多多了。
‘而且人家夠意思,讓自己給王主任交報告,這是提攜我。’
想著這些,李佑樹腳步一陣輕快,樂呵地衝回石庫門,高聲喊道:
“二喜,找輛三輪車來,咱們把這些贓物運到街道辦,充公。還有老許,你當過老師,有文化,這次的行動要拜託你寫個報告...”
治保隊行動迅速,來得快,撤的也快。
很快,秦貴家只剩一地狼藉。
何巧嘴母女倆手足無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倆兒子更是滿臉茫然,眼中的懼怕揮之不去。
家裡以前全靠秦貴養著,家裡大小事情,也全是他拿主意,如今家裡主心骨倒了,這家怕是要散。
。
秦遠沒跟著去街道辦,而是獨自回到家中。
晚飯在食堂吃了,他給自己倒了杯熱水,焐手。
坐在桌邊,秦遠突然感到有些無聊。
這會兒,晚上娛樂活動還是太少。
等手頭寬裕了,我或許可以買個收音機聽聽新聞、戲劇,解解悶...秦遠如是想著。
陳國文愛聽戲,聽得雜,今天他把秦遠招到辦公室,談心,拉近關係,還給秦遠推薦了戲。
崑曲、越劇、還有黃梅戲,秦遠聽著,感覺還挺有意思,聽著比京劇有感覺。
期間,陳國文還發愁說,今年農科院過於平淡,沒有拿得出手的成績,甚至差點惹出大亂子。
秦遠知道這位,一直心心念念進部,對政績格外在意。
關於這個,秦遠還真有點想法,他當初想分配到農科院,便是不想埋沒前世學的農機知識,給國家做點力所能及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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