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敲了的黑蛇看向和它處在通感狀態的本體,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自虐。
厄禰斯沒好氣道:“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親人,還一刻不離跟在人家後面,你想過接收記憶後的我面對他會有多尷尬嗎?”
想想它最粘人的時候,要不是風清宴威脅了它,那他現在豈不就看光了對方的身體。
雖說對方是同性,但不小心看到和自己的異能主動跟進去看到是兩碼事,他、他……
越想越羞怒的厄禰斯又敲了一下黑蛇的腦袋,表示對它的不滿。
然而僅擁有本體的一小部分意識,更多的是野獸思想的黑蛇強烈抗議本體的的行徑。
【可是他碰起來真的很舒服!自從和他在一起後,我所受到的疼痛就不斷減少,現在已經徹底不疼了!
而且不是本體你說過,面對自己喜歡的東西,就要奪過來嗎?哪怕是不擇手段。
最重要的是,明明本體你也心動了不是嗎?那就讓他待在我們身邊啊!】
面對慾望,獸性思維佔據大部分的黑蛇可不慣著本體,直接點出了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胡說!我才沒有!”
被掀了老底的厄禰斯一把抓住黑蛇的嘴巴,但他忘了黑蛇和他交流靠的完全不是嘴巴,而是意識。
【說謊,說謊!本體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敢面對自己了?】
被捂住嘴巴的黑蛇毫不客氣翻了個白眼,鄙夷本體此刻縮頭烏龜的表現。
被自己的異能訓了的厄禰斯下意識反駁,“我當然沒有,我只是覺得、覺得這太奇怪了,不論是你和他的接觸,還是我去找他,都有些太奇怪了。”
難不成要他和對方說,因為自己的異能待在他的身邊很舒服,所以他也想讓他待在他的身邊?
這話一說出來,不說對方會不會覺得他是個變態,他都覺得自己是個變態。
【那本體你就繼續奇怪吧,我要回去了,反正你待在這裡會很安全,我也能趁機幫你和他多接觸接觸,緩解你的症狀。】
說完,黑蛇就準備鬆開厄禰斯的手,準備趕回到風清宴所在的房間,只是還沒等它繞過本體,就被一隻手抓了回去。
“不,你跟我離開,異能使用過度的問題我自會解決,沒必要透過這種方法去欺騙他人。”
厄禰斯不信自己的異能沒有看到他記憶裡和伊貝斯的交流,理應明白再和風清宴接觸下去,只會成為國家手下的一顆棋子。
但它現在仍一副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跑回去,實在想不明白它要做什麼。
而面對本體的不解,黑蛇表現得非常理直氣壯。
【這裡認識我這個樣子的人就只有本體你一個,只要本體不說,誰知道我是戰場上凶神惡煞的黑龍。】
不耐煩地伸直尾巴在厄禰斯的手背上打了一下,黑蛇努力從本體的手中逃出。
【所以說,本體你趕快鬆開我,我還要回去繼續幫你療傷呢!】
黑蛇這話並不是隨便找的理由,而是作為厄禰斯異能的它如果之後再繼續出現周身刺痛難耐、喪失神智的情況,很難說下一次出現問題的不會變成厄禰斯。
風清宴能夠緩解並壓制它的症狀並使其消失,這樣的效果哪怕是S級愈療物都難以輕易實現,黑蛇自然不會放過。
但是很明顯,經過人類社會的馴養,它的本體並不能輕易拋棄那一層偽裝,還掙扎在那些仁義道德中。
作為他的異能,黑蛇無疑就是他的半身,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出自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所以只要有足夠好的理由,他就會被輕易說服,就像現在這樣。
“那你回去後,不能再像之前那般隨隨便便佔對方的便宜,哪怕他和我是同性也不行!”
一想到黑蛇在風清宴身上做出的種種仗著自己不是人就格外放肆無禮的行為,厄禰斯就忍不住捂臉。
雖然帶來的感受是很不錯啦,但那也太流氓了,要是被對方知道真相後,他豈不平白多了一個流氓的稱號!
那他之後還怎麼和他拉近關係?!
知道自己的本性,越想越不放心的厄禰斯把黑蛇的腦袋掰向自己,嚴肅道:“這不是在和你開玩笑,你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
被捏的腦袋都扁了一層的黑蛇在心底翻了個白眼,表示自己對本體不敢正視自己的慾望的行為的唾棄。
“好了,你回去吧。”叮囑完,厄禰斯鬆開手,讓黑蛇好飛回去。
然而在他轉身的下一秒,映入眼中的事物就像在他身上淋上了厚厚一層的速幹強力膠,瞬間定住了他的身體。
原本應該待在自己房間的風清宴此刻正靜悄悄地現在他的面前,也不知聽了多少,會不會認為他是一個自言自語的神經病。
下意識把黑蛇往身後藏,和他處在通感狀態的黑蛇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整條蛇都變得僵硬如棍。
完蛋,風清宴怎麼會下來,而且還正好停在這裡,他有沒有聽到他和黑蛇的對話,會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他以後還有機會和他拉近關係嗎?
無數想法在厄禰斯的腦中浮現,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極度緊張,表情也變得越來越可怕陰沉。
“有什麼事嗎?”森冷的視線落在風清宴的身上,厄禰斯冷聲問道。
“你是它的主人對麼。”雖是疑問結構,但卻被風清宴說成了肯定句。
而被風清宴說的這麼肯定,厄禰斯心底更緊張了,抓著黑蛇的手無意識收緊。
而被捏得生疼的黑蛇沒有反抗,反而還往厄禰斯的手心裡鑽了鑽,生怕風清宴會看到它。
“什麼主人,你在說些什麼?”厄禰斯試圖掙扎。
然而風清宴並不打算給他這個自欺欺人的機會,“你是打算把它帶回去嗎?如果是,麻煩你現在就快點離開,我不想再等第二次。”
話都說到這裡了,再裝下去也毫無意義,厄禰斯抿了抿唇,把藏在身後的黑蛇拿出來。
“你都知道了啊,是怎麼發現的?”
厄禰斯自認自己裝得很好,理應不會被這麼輕易發現,但風清宴話中的意思無不指明那只是他的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