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咔嚓——”
沉悶的肉體打擊聲響起,其中還伴隨著細微的骨碎聲,再然後就是巨大的碰撞聲。
本能反擊的左斯一個翻身,緊縮的豎瞳掃視著周邊的環境,黃棕色的毛髮從面板下冒出,眨眼間便從人類變成了一頭斑斕巨虎。
“吼——!”
震耳欲聾的虎嘯在黑夜中響起,讓無數動物蜷縮起身體,或狂奔逃跑,遠離這頭震怒的百獸之王。
遠在百米外的風清宴下意識放輕自己的呼吸,墨瞳微顫。
獸化系異能者?
不,還不能就這麼下定論。
減弱自己心臟跳動的頻率,風清宴的存在感在她的控制下變得薄弱,若非她主動暴露,那她的存在就和周邊的植被沒什麼區別。
咆哮完的左斯身體猛然僵住,他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發生的種種詭異畫面,那黏膩溼潤的束縛感至今還存留在他的感官上。
環視一圈,除了乾癟的巨虎屍體和他剛剛殺掉的黑熊,左斯並沒有看到那個詭異的生物。
而以他銳利的視線,可以清晰看見圓坑底部空無一物。
是離開了嗎?
這個念頭剛從腦海中冒出就被左斯迅速掐斷,那毫無反抗之力的危機感讓他根本不敢升起半分慶幸。
那到底是什麼怪物?比那群言行詭異的獸人還要可怕!
掃過乾癟的巨虎屍體的視線就像是被燙著了般,一個荒誕又可怖的猜測從腦海中冒出,左斯後退一步,轉身撒丫子狂奔。
他清楚記得過來時這具巨虎屍體的模樣,根本不是現在這幅被抽空了的乾癟形狀,那麼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那隻不見蹤影的怪物。
左斯已經無暇去想自己為什麼會被放過了,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快點逃,回去找老大報告這件事。
月光下極速奔跑的巨虎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身後遠遠綴著一道身影。
日至中央,左斯終於看見了組織的建築,疲憊的身子驟然湧出了一股力量,讓他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左斯?你……”巡查的獸人看見熟悉的身影,開口想要詢問他為什麼這麼慌張,卻吃了一口左斯揚起的泥塵。
“……呸呸。”吐乾淨嘴裡的泥塵,巡查獸人皺起眉頭,“投胎啊,這麼急。”
左斯輕車熟路找到了組織的老大——雲嘯,不顧對方錯愕的目光,氣喘吁吁地把怪物的事情交代出來。
“……我從未見過這種怪物,哪怕我拼盡全力,也沒辦法掙脫對方的束縛,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是那隻怪物疑似以血肉為食,那隻體型與我相當的虎獸體內血肉大量缺失,但卻沒有一點撕咬的痕跡,只怕怪物的進食方式比我們想象中的要更可怕。”
雖然沒有見識過怪物的進食方式,但直面怪物的可怕讓說到這的左斯渾身毛髮炸起,瞳孔無意識收縮。
“我申請這段時間加強幫內的巡查實力和頻率,雖然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沒有殺我,但這並不能確保它不會對幫內的獸人下手。”
聽完左斯的講述,雲嘯沒有質疑這是不是左斯趕路太累累出來的幻覺,畢竟左斯身上的勒痕實在灼眼的很。
難不成又是那群外來者搞出來的禍事?
身為一個團體的頭目,雲嘯知道的秘事比左斯要多得多,比如那些言行詭異的傢伙可能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我知道了,我之後便會調整巡查的規模。”看著座下神情疲憊、灰頭土臉的左斯,雲嘯安慰道:“辛苦你了,先去休息吧。”
雲嘯這話一出,左斯就像是被戳破的氣球,整隻虎都軟倒下來,砸在堅硬的地板上,沒了動靜。
極速奔跑一天對於左斯而言還是太勉強了,要不是強撐著要把訊息告知給雲嘯,估計他剛到組織門口就倒下了。
左斯所說的內容太過驚悚,眼見左斯暈倒在地,一時間竟無人上前去檢視情況。
最後還是雲嘯上前檢視左斯的情況,“沒事,只是暈過去了,來幾個人把他抬回去。”
待左斯的身影被抬走,雲嘯看向剩下的人,沉聲道:“你們幾個暗中觀察左斯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一旦出現……格殺勿論。”
左斯只是他眾多手下中的一個,對於左斯的話他半信半疑。
怪物的出現他相信,但左斯說自己被怪物放過一事他卻是不相信的。
誰知道那怪物會不會有點其他手段,例如操控獸人,讓他們在無知無覺中被一鍋端。
林虎幫是他被流放荒星十幾年的心血,說什麼都不可能因為一個左斯而被廢掉。
摩挲著胸前的吊墜盒,雲嘯的眼神變得越發堅毅。
左斯遇上怪物的事情雲嘯沒有藏著掖著,很快整個林虎幫都知道了左斯在外遇到了一個以血肉為食的怪物。
“連左斯都沒有反抗之力,那我們這些又如何打得過對方?”
“來荒星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聽說荒星有這麼恐怖的怪物,左斯會不會是害怕任務失敗被懲罰而編造出來嚇唬我們的?”
“不會吧,又不是直接殺了他,有必要因為一個懲罰而去編造一個隨時會被戳破的謊言嗎?”
“對啊,老大又不是那種一言不合就殺獸的獸,怎麼可能因為這個原因就殺了他。”
“那這個怪物就是真實存在的咯。”
此話一出,所有獸人都沉默了。
能被流放荒星,不是大奸大惡之輩就是身負重罪之獸,死亡對於他們大部分獸而言無非是一閉眼的事情。
但若是能活下來,除非心存死志,否則誰也不願意被一頭獵物獵殺蠶食。
“那現在怎麼辦?”要逃嗎?
眾獸你看我我看你,都明白這句詢問下的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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