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先把自己的實力提升上去再進行進一步的探索,那風清宴自然不會再浪費時間。
故而在觀眾們眼中,風清宴的行動就非常難以理解。
回來後點著火坐了一小會兒就開始盤腿坐,食物不找,住所也不搭建
螢幕中的風清宴在清理完自己的衛生後,沒有選擇直接離開,也沒有像其他嘉賓一樣從周邊尋找合適的捕魚工具,而是全神貫注地盯著河面看。
[他在做什麼?河下面有什麼好看的?]
觀眾分外不解。
不知道直播存在的風清宴自然不會和觀眾解釋,她看著水面下游動的河魚,呼吸逐漸收斂。
一隻蜻蜓自水面點水而過,落在風清宴的肩膀上,複眼倒映著風清宴縮小的側臉。
正式登陸藍晨星,而
他們直接變為強大,變成至今仍被關押在愈療星。
為可是在青光在草地上一閃而過,半人高的野草瘋了般抽高纏繞,最後組成一個厚實柔軟的草墊,讓摔下去的風清宴免去破相之險。
極地軌道,駐藍晨星第五軍團考察小組考察站內。
巨大螢幕上,不斷擴大旋轉的雲團猶如一雙大手,緊緊捏住眾人的心臟,並隨著雲團範圍的擴大而收緊。
沒有神明的應允,無人能夠窺見他身姿,哪怕是力量的具體化現也不行,故而這就是人類所能看到的全部。
但不可見不代表不存在,神明並不在意自己的現身會碾死多少螻蟻,可怕的力量威壓瞬間擷取了無數生命。
冷汗從面板冒出,慘白成了統一的膚色。
明明異變發生在藍晨星,距離考察站甚遠,根本無法影響到考察站的執行。
但無端的恐慌卻牢牢盤旋在眾人頭上,哪怕過去面對了再多生死劫難,都無法掙脫如今的困境。
螻蟻面對大象的蒼白無力感將他們吞噬殆盡,除了祈禱,空白的大腦竟再無其他想法。
“砰!”
大樹徹底伸展開的那一刻,考察室中心的感應柱瞬間炸裂,可眾人卻顧不上一二。
“好可怕。”一考察人員低聲呢喃,雙腿如軟爛的麵條滑坐在地,臉上血色盡褪,“哪怕是S級異詭都沒有這樣恐怖的能量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同樣被冷汗浸溼頭髮的考察組長雙手撐住面前的操作檯,努力壓下舌唇的顫抖,將自己的推測說出。
“別擔心,既然感應柱有反應,那這個能量場就不可能是異詭的,而且聯邦近幾年也沒有檢測出精神力影響範圍能夠達到如此規模的能力者,上位神眷者們當前的行動軌跡也與藍晨星沒有重合。”
吐出肺中溼熱的濁氣,考察組長深吸一口氣,佈滿血絲的雙眼一瞬不瞬盯著螢幕:“也就是說,這個能量場的產生極有可能與神明降世有關。”
“……怎麼可能,神明已經有四百多年沒有現世,即便是真的,又怎麼可能在這種次等星球……”
有人恍惚出聲,越發激動的語氣在目光對上不復存在的感應柱時戛然而止,變成了氣音。
製作感應儀器的材料是一種名叫靈應石的礦物,能夠隨著神明氣息的靠近而亮起,相傳是神明最初贈予伴侶的禮物,告知伴侶祇的到來。
能讓這種堅不可摧的礦物一瞬間破碎,除了神明親臨,當前無任何神眷者可以做到。
“可是又是什麼導致神明降世?為什麼這麼突然?”
這個問題問得非常小聲,但在考察室內卻擲地有聲,撞進了所有人心裡。
對啊,是什麼導致四百多年都沒有訊息的神明突然降世?
“不管是什麼原因,對我們來說都是件好事不是嗎。”一人話中帶笑,試圖將這凝滯的氣氛打破。
隱塵避世,四百多年沒有真身現世的神明突然出現,哪怕只是一個得不到證實的猜測,也能極大鼓舞士氣。
只是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被這話影響自己的想法,考察組長右手邊的一名棕發考察員握緊雙拳,不甘地看著那已經佔據了半個星球的雲團。
“可這也太荒謬了,藍晨星甚至連一箇中等神眷者都沒有出過,憑什麼讓神明如此青睞?”
”你是在埋怨神明嗎?”考察組長餘光橫了眼那名不甘的考察員,輕飄飄語氣卻讓那名考察員如遭雷擊。
即使神明許久未現世,但這種冒犯神明的事,對仍需倚仗神明獲取超越現實力量的人類而言,無異於自我截肢。
尤其是現在他們面前還有神明降臨藍晨星的事蹟在發生。
“祈禱吧。”明知神明隱塵避世並非消失,仍敢口無遮攔,考察組長都得為這份愚蠢嘆氣。
無視那名犯蠢的考察員,考察站所有人在考察組長的帶領下,半跪在地,雙手平攤交疊墊於額頭,恭敬地低下頭顱。
在神明的庇護帶領下壯大成如今的規模,敬愛神明一直是他們的行事規則,任何人都不得冒犯神明。
哪怕神明降世這件事重要到他們恨不得現在就化身機器將重重細節記錄下來,但仍需先向神明行禮方能行動。
機器一幀幀記錄下雲團變化和力量波動,直至半分鐘過去,考察員們才起身迅速奔回自己的位置。
野草真能長成如此適合人倒下的形狀嗎?
灑落的星光足以讓風清宴看清楚自己原先趴著的地方長什麼樣。
粗壯繁多的荊棘高高豎起,在四周纏繞成一圈密不透風的高牆,牆的內部是層層如綠苔般柔軟厚實的絨草,像極了某個野生動物精心打扮的巢穴。
隨著她的起身,還能在絨草上看到狼狽倒下造成的輪廓。
這也就解釋了她為什麼能平安無事躺到現在,臉上也沒有新傷的原因。
藉著星光,風清宴仔細打量周邊的情況,發現這片荊棘牆不但牢牢保護住她,還把她困在裡面出不去了。
當然,這個出不去是以風清宴對自己當前的身體狀況判斷出的,若能有些許恢復,這片荊棘都不會對她造成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