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都因機甲爆炸而被炸碎了,想來還活著的可能分外渺茫,黑金色機甲在原地搜尋了半個多小時,都沒能找到除小腿外更多的東西。
為以防萬一,黑金色機甲還是朝宋銘澤落下的地方射了一發鐳射離子炮,本來還勉勉強強算得上世外桃源一說的綠洲瞬間化為烏有,只留一片地獄熔岩之景。
這下子確認對方真的再無生還可能,黑金色機甲才騰空而起,迅速回去覆命。
黑金色機甲離開後,已被冷卻的黑色熔岩覆蓋住的湖面上空的空間突然一陣扭曲,緊接著一個沒了軀幹、只剩下一個類似保護倉的物體被憑空拋了出來。
電花在物體被切斷的截面上閃爍,從洞府裡出來,白離梔捲住這個藏了人的物體準備離開。
這裡已經不適合繼續生存了,再繼續待下去也沒什麼用,且為了她接下來的計劃,她必須保證這裡面的傢伙不被人發現才行。
在在看清楚機甲纏鬥的那一刻,白離梔就做好了決定。
她把治療的機會換成五枚靈石,在機甲墜落解體的那一刻把試圖躲藏起來的主體拖進洞府,然後自己也進去躲了起來。
就和她猜的那樣,黑金色機甲並沒有那麼輕易相信藍黑色機甲墜毀了的現象,直接對現場來了一次毀滅性的射擊。
從洞府往外看,驚慌於自己被未知物體拖拽入異空間的宋銘澤心臟驟停,驚慌之際也多了幾分慶幸。
若是他沒有被拽入這個異空間,那他豈不是就和外邊的事物一樣,在鐳射離子炮下化作齏粉?
答案不言而喻。
宋銘澤等了一會兒,異空間的主人遲遲不現身,宋銘澤本就提著的心瞬間腦補出了無數念頭,但這些念頭在他被丟擲去的那一刻也被拋的一乾二淨。
對方為什麼要救他?是意外還是謀劃之一?
宋銘澤摸了摸自己被扔到地上的那一刻磕到的後腦勺,依靠這僅存的攝像頭觀察著外邊的情況。
當那條與怪獸無異的黑色巨蟒出現在他視野裡的那一刻,宋銘澤本能屏住呼吸,以免引起對方的主意。
但宋銘澤忘了,現在的他並非以真身出現在對方的視野裡,所以他無論屏不屏住呼吸,對方都是看不到他的動作的。
所以當他看到巨蟒把尾巴伸過來,粗壯龐大的蛇身一點點覆蓋在救生艙上,最後把整個救生艙捲住、拖走,宋銘澤的冷汗就沒停止過。
雖然還未有確鑿的證據證明眼前的巨蟒與異空間是否有著直接的聯絡,但宋銘澤直覺他之前進入的異空間的歸屬者可能就是這條巨蟒。
不然怎麼解釋對方能夠在鐳射離子炮的攻擊下毫髮無損地活下來,還沒有任何猶豫地把救生艙捲走。
只不過為什麼當初在探查這個U-159的時候,並未探得這條巨蟒的行蹤,對方究竟是野獸還是獸人?
不,在這個星球上,獸人根本不可能存活這麼久的時間。
那麼對方只有可能是尚未被發現的新物種,而且還有可能存有不亞於人類的高等智慧。
被拖拽著離開這個地方,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的宋銘澤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思考當前的事情,以及之後自己是否能夠在巨蟒的威脅下苟活。
在他原本的設想裡,是想借助機甲爆炸這一迷惑性的現象躲過對方的追殺,誰能想到救生艙從機甲裡脫落出來後,事情會發展到這一地步。
比賽使用的機甲附帶的救生艙質量是非常好的,但這並不包括在爆炸波及過後還被巨蟒帶走,一路上撞上諸多障礙後,還能保持原來的超高執行水平。
U-159空氣裡包含的有毒氣體並不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下降,勘察人員進行過數次實驗對比,發現U-159大氣中包含的有毒氣體有緩慢上升的趨勢。
也就是說,受損過後的過濾裝置並不能為他活動提供長時間的過濾工作。
即使不把過濾空氣這一點納入考慮範圍,在沒有任何補給的情況下,已經一天沒進食、中途還一直持續不斷進行高頻度活動、併為了能夠成功瞞天過海而狠心斷了一條腿的宋銘澤最多隻能一動不動地堅持一週。
假使時間一過,能從巨蟒口中活下來的宋銘澤還等不來救援,迎接他的就只有死亡這一結局。
卷著救生艙前往能夠藏身的地方的白離梔不忘和系統繼續之前的交談,一來一往間,白離梔也對系統口中的任務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
“宿主大大,您要為系統19911005取個名字嗎?其它系統和宿主繫結後,那些宿主都會給自己的系統取個名字。”
雖然系統對於這一不在流程上的流程沒有別的系統那麼積極,但是想要嘗試的心還是有的。
想要完美完成任務,第一點就是要系統與宿主建立良好的合作意識,否則一旦某一方突然出現不配合的情況,那麼任務極有可能會失敗。
而讓宿主給繫結的系統取名的行為,會讓宿主對系統產生一種對方是屬於自己陣營的認同感,而這一認同感將會使雙方前期的磨合變得更加順利。
“名字?讓吾想想。”短短一瞬就將系統出現到現在的記憶都回想了一遍的白離梔並沒有思考太久,她道:“既然你給吾的未來帶來了新的轉折,那麼便喚你雲青吧。”
雲青、雲青……
系統默默唸了幾遍,根據白離梔的提示,它很快便在資料庫裡搜尋到了相對應的內容,在白離梔說出來的那一刻心裡就美滋滋的它十分欣喜地湊到了白離梔的身邊瘋狂貼貼。
注意力一直都有放在系統身上的白離梔默默移開視線,壓下想要將對方一口吞下的衝動。
奇怪,明明辟穀多年的她對食譜上的食物已經沒有多大的感覺了,為何如今竟覺一場美味可口?
在湖裡面已經喝了一肚子水的白離梔不斷在心裡告誡自己對方只是虛假的,即使吃下去也不會有飽腹感,而且對方這個體型小的可憐,連塞牙縫的資格都沒有。
這般不停地想著的白離梔在找了一個時辰左右,終於在一座石山山腳下尋到了一個足以容納她蛇身和救生艙面積的山洞。
而經歷了一路的顛簸,精神長期處在高度集中狀態的宋銘澤終於抵抗不住暈了過去,等再度醒來,時間已是第二天的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