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造實力,就剩下秦陽一個人。
他眼神一下子變得冰冷,深不見底,像是冬天的寒潭。
之前的溫順與隱忍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噬人的寒意。
這些雜役,這些外門弟子,這些執事,都把他當成可以隨便捏的軟柿子。
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把刀子遞給了誰。
更不知道,他們正在親手為自己挖掘墳墓!
秦陽深吸一口氣,走到那堆成山的法器碎片跟前。
念頭一動,本源神鼎冒了出來,開始瘋狂吞噬這些碎片。
鼎身上,淡灰色的橫紋一道道多起來。
六道,七道……十三道!
加上之前攢的五道,現在已經有十八道橫紋了。
離煉製玄品法器的一百道橫紋,又近了一步。
秦陽心中微動,玄品法器,那可是連許多結丹期修士都渴望的寶物!若能煉製出來,他的戰力將再次飆升!
他留下了一小部分碎片,開始在熔爐前叮叮噹噹地敲起來。
戲要做足,他要裝出自己辛苦幹活的樣子。
同時,他腦子裡已經飛快地盤算起來。
辱我者,皆為我鼎中丹藥,助我修為精進!
玲瓏塔試煉是一個月以後,時間太長,他等不及,今晚,就是他們的死期。
他記得趙坤和雲帆說要去演武場。
宗門的演武場有好幾處,但雜役和外門弟子一般去的,是東邊那一處。
那裡比較偏,到了晚上,更是沒什麼人。
秦陽一邊敲打著金屬,一邊耐心等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秦陽停了手裡的活。
他把月光劍佩戴在腰間,劍身隱形,修為也被蓋住了。
悄悄地離開了鍛器堂,往東面演武場的方向摸過去。
天黑得像墨一樣,正是殺人的好時候。
東面演武場,果然和秦陽想的一樣,空蕩蕩的沒人。
只有角落的幾盞靈石燈發出點微弱的光。
秦陽藏在暗處,很快就找到了趙坤和雲帆的影子。
兩個人沒在練武,而是在一邊的石凳上喝酒說笑,快活得很。
“那秦陽真是個十足的傻子,讓他幹活他還真幹。”
趙坤灌了一口酒,得意地說。
“可不是,以前還是少宗主呢,現在連狗都不如,我們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
雲帆臉上也全是瞧不起和幸災樂禍。
“等他把活幹完了,我們再去檢查,隨便挑點毛病,又能羞辱他一頓。”
“哈哈哈,沒錯,耍這種以前高高在上的人,最有意思了!”
聽著兩個人難聽的話,秦陽眼裡的殺氣更濃了,這兩人,死不足惜!
他像一隻藏在黑暗裡的豹子,悄沒聲地靠近。
月光劍早握在手裡了,看不見的劍身散發著冰冷的殺機。
趙坤正舉起酒罈,準備再喝一口。
就在這時,一道看不見的風刃突然襲來!
“噗嗤!”
趙坤的腦袋,一點預兆都沒有,直接飛上了天!
滾燙的血,像噴泉一樣灑了雲帆一臉。
趙坤瞪大的眼裡,還殘留著剛才的張狂和自得。
他的身體沒了頭晃了一下,隨後撲通倒地。
“啊!”
雲帆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懵了,緊握的酒罈摔在地板上碎了一地。
他臉上滿是趙坤的血,驚恐中尖叫出聲。
“是誰?誰在哪裡?”
雲帆慌亂地抽出自己那口凡品長刀,手忙腳亂地胡亂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