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凌天宗的雜役弟子,都是些資質差,或者犯了錯被貶的。
他們的修為,最高也就聚氣六七層,連築基的邊都摸不到。
怎麼可能出現築基中期的雜役?
除非……
一個讓他自己都覺得心驚肉跳的念頭,猛地從心底冒了出來。
“那少年,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
姜廣聲音有點乾澀地問。
青雲門掌門搖了搖頭:“弟子們只是遠遠看了一眼,沒看清,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只記得那少年身形,好像有點瘦弱。”
瘦弱的身形,雜役衣服,築基中期的修為……
姜廣腦海中,一個被他刻意忘記,或者說是不屑於記住的身影,漸漸清楚起來。
秦陽!
那個被他親手策劃,奪了至尊聖骨,廢了修為,打入雜役處的凌天宗前少宗主!
難道是他?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姜廣下意識地否定了這個猜測。
秦陽的至尊聖骨已經廢了,經脈全毀了,能保住一條命就不錯了,怎麼可能在短短几年內恢復修為,還達到築基中期?
這簡直是胡說八道!
但是,除了他,凌天宗還有哪個雜役,能有這種奇怪的修為?
姜廣的心,亂了。
他看了一眼地上快要死的青雲門掌門,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了。
“今天的事,暫時算了。”
姜廣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帶著手下長老,轉身離開了青雲門。
青雲門眾人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都鬆了口氣,隨即爆發出活下來的慶幸。
他們知道,今天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但青雲門掌門,卻因為傷太重,沒過多久,就死了。
青雲門和凌天宗之間,又多了一筆血仇。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姜廣帶著滿心的懷疑和壓不住的驚懼,回到了凌天宗的廢墟。
“副宗主,青雲門那些廢物,真不是兇手?”
一個長老心裡不甘心地問。
“不像。”姜廣只是搖頭,神情低沉。
“青雲老狗快死時的樣子,看不出偽裝。而且,他提到了一條線索,可能和疑兇牽扯得上。”
姜廣把青雲門掌門提到那個築基中期雜役弟子的細節,詳細說了一遍。
幾個凌天宗長老聽完,對視幾眼,臉上滿是不認同。
“雜役弟子還是築基中期,這根本說不通。”
“以前雜役那裡,沒出現過這種人。”
“八成青雲門是認錯了,或者他們故意撒謊,不讓我們查下去。”
幾人各有看法,都覺得這資訊異樣。
這時,負責雜役處的外門執事忽然變了臉色,好像突然明白什麼。
“副宗主,各位長老——”執事有些緊張地說。
“說起雜役弟子中修為奇怪的,弟子…弟子倒是想起一個人。”
“誰?”姜廣目光像電一樣,緊緊盯著他。
“是……是秦陽。”
執事艱難地吐出這個名字。
當這個名字從執事口中說出時,在場的凌天宗高層,除了少數幾個新來的,大部分人的臉色都立刻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