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隨著它的步伐,來到較為狹窄的後堂。
見眾人趕來。
“吱吱吱!”
元寶掛在一個鐵架子上,左手拿著一個瓷瓶,右手託舉著一個玉函,遞了過來。
“這是?”
李長清接過瞅了兩眼。
先開啟了那個瓷瓶。
眾人也圍上來。
低頭一看,兩顆玲瓏剔透的丹丸躺在瓶底。
隨著瓷瓶被開啟,一股清涼的藥香緩緩飄出。
輕輕一嗅,便覺神清氣爽。
“好東西!”
道人立馬將瓷瓶合攏,免得藥力盡散。
接著,又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個玉函之上。
這玉函光看上去,就頗為不凡。
上面彩繪漆畫的,都是些松鶴仙草之類的祥瑞之景。
李長清緩緩揭開函蓋。
只見函內被分成了若干個格子。
每一個格子上都貼著一枚小巧精緻的金牌。
格中盛放的,都是一個個形態各異的藥石。
陳玉樓藉著燈光,緩緩將金牌上的古文一一念了出來:
“獅子螯、蜘蛛寶、蛇眼、狗寶、鱉包.”
眾人聞言,皆吃驚不小。
唯有羅老歪是個例外。
他自詡是個大俗人,只認金銀珠寶,對這些邪門歪道不屑一顧。
看了兩眼就失了興趣,兀自到堂中轉悠去了。
“這裡面裝的竟全是各種靈物的內丹結石,嘖嘖,就連古代的大內皇宮裡也未必能有啊,真令陳某大開眼界!”
陳玉樓讚道。
其中最小的蜘蛛寶,也足有核桃大小。
“傳說這靈物的內丹都有起死回生之效,重傷垂死之人服下,最少能吊命七天!”
“元寶,你又立大功了!”
李長清笑著摸了摸小猴的腦袋。
“吱~”
元寶眯起了雙眼,好像很享受道人的輕撫。
“不過,這些內丹對我沒用,陳兄,就給你罷!”
李長清將玉函合好,放到了陳玉樓的手上,又將瓷瓶放入袖中,收了起來。
“我只要此物足矣。”
“這”
陳玉樓本想拒絕。
但見他神色堅定,也就收下了。
“那陳某卻之不恭了!”
李長清此刻卻在想著:
我先前雖然立誓分文不取,可這丹藥又不是金玉,拿了應該不算違約吧?
且說羅老歪。
脫離了隊伍。
獨自在一樓閒逛了一陣,發現並沒有什麼值錢的貨色。
便打起了小心思。
趁著幾人研究藥石的工夫。
從樓梯口,順著鐵樓梯而上,欲去往二樓尋寶摸金。
誰道,走著走著,空氣中竟漸漸瀰漫開淡淡的霧氣,並隨著臺階的升高,慢慢變濃。
昏黃的燈光,漆黑如潑墨般的鐵壁。
很快,他的視線就被朦朧的霧氣填滿。
“我曹他奶奶,這狗日的霧”
羅老歪低罵了一聲,突然有些後悔上。
但此時再回去未免有些掉價,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往上爬。
來到了二樓,霧氣更加濃郁。
僅憑一個馬燈,照不明身前二尺。
羅老歪在霧中摸索著前進,走到哪算哪。
一盞茶之後。
他抬腳撥開一道鐵扉,不經意間抬起頭。
猛地瞧見自己的前方三五米外,站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
“我曹.”
黑燈瞎火的死人樓閣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羅老歪又沒有絲毫準備,嚇得全身觸電般一個哆嗦,從腳後跟一直麻到頭皮,當場差點沒尿出來。
“誰!是誰在那?!”
四周寂靜無聲。
“我、我我警告你啊,你不要過來,老老子可是有槍的!”
四周仍是沒有動靜。
纖細的身影在燈光下影影綽綽。
“他孃的,真當老子是嚇大的”
羅老歪嚥了口唾沫,拉開槍栓,正要摟火。
卻突然聽見窗外有一陣陰風颳過,吹得屍桂的枝葉沙沙作響。
忽地,似有一陣若有若無,如泣如訴的哀婉淒涼的小調鑽進了他的耳中。
恍惚間,他看到那女人緩緩抬起了頭。
兩隻黑洞般的眼窩死死地盯著他,陰森的臉上露出一個怨毒的笑容。
“我鬼,鬼.”
羅老歪剛要放出的狠話卡在喉嚨,臉色難看得像是被人硬塞進肚子裡一隻死老鼠。
“鬼啊!”
他扯著嗓子,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
忽地,一陣頭暈目眩。
手裡的槍沒拿穩,“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此刻羅老歪已被嚇破了膽,哪裡還顧得撿槍!
像喝醉了一般,晃晃悠悠地就向後跑去。
踉踉蹌蹌跑到一半,手裡的馬燈也不知去了哪裡。
羅老歪面色驚惶,也管不了許多,摸著黑拼命奔逃。
突腳下一空,稀裡糊塗就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啊—!”
邊滾邊發出殺豬般的慘嚎。
樓上鬧出這麼大動靜,李長清、陳玉樓幾人自然早察覺。
匆忙趕到樓梯口一看,正見到羅老歪連滾帶嚎地從樓梯上摔下來。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之中,狠狠砸在了鐵地板上。
陳玉樓有些茫然,上前將他扶起,關切地問:
“羅帥,發生甚麼事了?”
“鬼、有鬼.”
羅老歪癱坐在地上,滿臉是血。
見到陳玉樓,慌忙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
指著二樓,惶恐地喊道:
“總把頭,二樓有鬼,二樓有個女鬼!”
陳玉樓與李長清對視了一眼,還有些搞不清狀況,不知道對方又在整什麼么蛾子。
便耐下心來,柔聲問道:
“羅帥,你沒在開玩笑吧?”
“誰、誰在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
羅老歪顯得異常激動。
“這”
陳玉樓見他語無倫次,看錶情不像是在說笑,臉色逐漸凝重。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長清微微一笑。
便踏上鐵梯,率先朝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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