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開拔!”
羅老歪一聽找到了通往主殿的墓道,瞬間腰也不酸了,頭也不暈了,拽上陳玉樓就要走。
花瑪拐撓頭,指了指身後,苦笑道:
“羅帥,走反了,入口在這邊。”
“那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帶路!”
羅老歪一瞪牛眼。
“.”
由花瑪拐打頭,眾人很快走到鷓鴣哨他們進來的入口前。
踢開幾具遮擋的古屍。
一口一米見方的豎井露了出來。
井上原本的青銅井蓋安靜地躺在一旁,地上散落著四分五裂的鎖頭,開樣子是被人從內踢碎的。
群盜豪不含糊,提燈舉火,順著井口魚貫而入。
鷓鴣哨負責斷後。
等所有人都下到墓道里,他打量了眼煉屍井中的動靜,最後確認了一下情況,才跳入井中。
順手拾起井蓋,虛掩住了井口。
免得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跟上來,途生意外。
方井不高,且井壁嵌有銅梯,十幾個人沒費多少工夫便下到了井底。
井內直與甬道相連。
陳玉樓舉起馬燈一照。
兩側都是清一水的瓶山青石,堆砌整潔。
每隔五步,便有一盞壁燈。
腳下的石道和深澗中央大溶洞裡的偏殿用的石磚一摸一樣,都是紫色的方磚。
更有不少獸首人身,金甲持兵,面目猙獰的石俑侍立兩旁,平添幾分森然。
陳玉樓看這甬道風格與瓶山山麓,通往翁城陷阱的那條如出一轍,頓時想起那日險些喪命的經歷。
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口乾舌燥,遲遲畏縮不前。
但他並不想在群盜面前展露出來,依然面色如常,只是對趕上來的鷓鴣哨道:
“鷓鴣哨兄弟,雖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這瓶山元墓非比尋常,切不可疏忽大意啊!”
鷓鴣哨混跡江湖多年,那是人精中的人精,看他表情,稍加琢磨便知曉了話中深意。
當即拍了拍胸膛,笑道:
“陳兄放心,某之前已經親自打探過了,絕無差錯!”
“那就好,那就好。”
陳玉樓老臉一紅。
鷓鴣哨行事素來周全細密,自己想到的他肯定也想到了,此言反倒顯得自己扭扭捏捏,一副女兒姿態,不似豪傑。
當即不再多想,大手一揮,沉聲道:
“出發!”
眾人邊走邊將兩側的石燈點亮。
瓶山元墓甬道里的燈盞,用的都是南海的鮫人油膏,雖沒有像傳說中一樣,能燃燒千年不滅。
但歷經幾百年歲月,仍未乾涸,已實屬不易。
順著甬道行不多久,便看到前方拐角處,或坐或臥著幾十個人影。
“弟兄們,都過來,看看誰來了!”
花瑪拐大叫一聲。
人影聽到他的聲音,頓時一陣騷動。
“陳總把頭,是總把頭!”
黑暗中,不知誰喊了一嗓子。
瞬間,人影中就像炸了鍋似的,傳出陣陣驚呼。
兩側的石燈被人點亮。
陳玉樓等人定睛一看,這些人影不是先前與鷓鴣哨共赴山陰的其餘卸嶺盜夥又是何人?
當即也是一喜,急忙快步上前。
幾十個卸嶺盜夥被鷓鴣哨安排在這放哨,沒想到竟等來了許久未見的陳玉樓,可謂是久旱逢甘霖。
把陳玉樓團團圍在中間,一個個上前向盜魁問安。
李長清在旁靜靜觀望。
見群盜看到陳玉樓,一掃先前疲倦。
每人臉上都滿是興奮和激動,眼中神采奕奕。
他不禁暗暗感嘆,卸嶺有陳玉樓和沒有陳玉樓,完全就是兩支隊伍。
陳玉樓能穩穩地坐上常勝山的頭把交椅,靠得也不完全是卓越的家世。
“好了,弟兄們,敘舊就到此為止,下面是幹正事的時候了!”
陳玉樓心情雖然激盪,但還拿捏得了輕重,寒暄過後,舉起雙手意示群盜安靜。
然後,清了清嗓子,對眾人道:
“諸位弟兄,閒話出去再講,瓶山元墓的主殿就在前方,裡面堆滿了如山的寶貨,幹完這一票大的,咱們就衣錦還鄉,同享富貴!”
“奧!”
群盜的情緒瞬間被調動起來。
提刀挎槍,摩拳擦掌,一個個躍躍欲試。
“衝盤子!”
陳玉樓振臂一呼。
一大群人呼啦啦如潮水一般,穿過拐角,向另一頭的主殿方向湧去。
羅老歪知道這回,離自己心心念唸的瓶山寶貨,是真的不遠了,也激動的面紅耳赤。
哆嗦著手,衝在隊伍最前面。
啞巴崑崙摩勒和紅姑娘則緊緊護在陳玉樓身旁,行在中間。
鷓鴣哨三人和李長清則不緊不慢地跟在最後,閒聊扯淡。
與群情激憤的眾人,顯得格格不入。
一盞茶後。
群盜簇擁著走到了甬道的盡頭。
這裡原本上著石鎖的墓門,在之前已被鷓鴣哨卸了。
不費吹灰之力地推開石門,蜂擁而入。
門後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向下緩坡,鋪著一塊塊矩形的青石板。
陳玉樓邊走邊數。
共有三百六十五個,大小不一。
行過石板坡道,便進到一個廣場之中。
面前是一個極大極廣的地底洞穴,放眼望去,山中有山,連綿不絕。
遠處,四重殿閣依著傾斜的山勢,緩緩升高。
可謂洞中有殿,殿裡有洞,利用天然的地形地勢,營造得極為巧妙。
這哪裡像是在山腹裡,分明是建在地面上!
群盜還是第一次在墓裡,見到如此宏偉壯觀的場景!
一個個都看痴了。
下巴掉了一地,也忘了身處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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