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幾人手都疼得麻了,總算到了頂。
剛登上樹冠,四人便趴在厚厚的枝葉上,喘著粗氣。
顯然都累得不輕。
羅老歪邊喘,邊一把扯下纏在頭上的布帶,隨手丟在一旁。
“呼,呼,他孃的,終於到了,可累死老子了.”
“不歷經風雨,怎能盼得花開啊!”
陳玉樓倒衣衫整潔,負手而立。
“陳總把頭啊,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羅老歪扶著腰,沒好氣地道。
“呵呵.”
“只是,不知通往上面的暗道在何處?”
陳玉樓轉移話題。
“在這。”
李長清清朗的聲音飄來。
幾人往他站的方向望去。
只見道人手指的巖壁上,嵌著一道灰色的巨大石板。
“嘿嘿,他孃的,元人真夠陰的,把門安在這裡,虧他們想的出來!”
羅老歪獰笑,呸了一聲:
“以前沒來瓶山時,還以為他們跟我老羅一樣,都是剽悍粗獷的漢子,沒想到肚子裡淨藏了些女人的花花腸子!”
他話剛說完,只覺一道冰冷的視線射了過來。
羅老歪一哆嗦,急忙陪笑道:
“紅姑你別誤會,我說得是那些鶯鶯燕燕的小女人,你不一樣,是女子中的豪傑!”
“巾幗不讓鬚眉!”
紅姑娘冷笑。
“好了,別耍嘴了,辦正事要緊!”
陳玉樓見形勢不對,急忙站了出來,對李長清拱手道:
“李兄,看你的了!”
李長清笑了笑。
一劍斬去,石門應聲而碎。
還不等眾人高興,十幾條黑乎乎的東西便從破開的石門後漏了出來。
打眼一看,竟是一具具的腐屍!
“我日!”
羅老歪猝不及防,被屍體下落帶來的惡臭屍水,迎頭濺了一身。
“羅帥,你怎麼樣?”
陳玉樓問道。
“老子沒事!”
羅老歪抹去臉上的屍水,怒道:
“他奶奶的,哪來的這麼多的殭屍!”
所謂殭屍,並不一定都是屍變詐屍的怪物。
凡是死而不化,身體僵硬不能彎曲的屍體,皆可稱作殭屍。
陳玉樓鼻子動了動,聞著屍臭裡還帶著一股濃郁的汞砂的氣味。
抬頭望著石門上黑黢黢的裂洞,不驚反喜。
“這就對了,上面一定就是下一處地宮的入口!”
說話間,又有幾具薄皮棺材掉了出來。
砸在樹冠上,摔得四分五裂。
“走,上去看看!”
陳玉樓叫來啞巴崑崙摩勒。
掣出小神鋒,倒握在手,踩著他的肩頭,率先爬了進去。
李長清隨後一躍而起。
順便將紅姑娘拽了上去。
啞巴崑崙摩勒又把羅老歪託了上去,仗著手長,勾住石壁,也鑽進了石門。
石門內一片漆黑。
眾人剛剛站穩,突覺腳下有異。
拿馬燈一照,嚇得紛紛後退。
只見腳下,周圍,密密麻麻地堆滿了面板絳紫色的古屍。
“我曹他祖宗,這這.”
羅老歪望著腳下一具具面目乾癟的殭屍,瞪大了雙眼。
“你們看!”
陳玉樓高舉馬燈,語氣莫名。
李長清抬眼望去。
只見不遠處的黑暗裡,迭著數百口棺槨,皆陳舊異常,款式年代也大不相同。
上至金玉鑲嵌的奢華漆槨,下至蛆蟲蛀噬的柏木棺材。
達官貴人和貧賤百姓的都有。
亂糟糟地堆積如山,也數不清究竟有多少。
眾多的棺槨周圍,更有無數屍骸枯骨。
有的死而不僵面貌如生,也有的就剩下骷髏頭了。
看那些屍骸形貌服飾差別更大,簡直是夷漢混雜,朝代更是從商周一直到唐宋。
在群屍簇擁的中間,矗立著一座巨大的青銅丹爐。
上面銅跡斑駁,鑄著許多銘文鳥獸。
四周昏暗,陳玉樓雖無法細辨,但仍可斷言,這銅爐必然是秦漢之際的古物。
他閱歷極廣,面對此情此景,心裡立刻明瞭七八。
奇道:
“此地竟是一處煉屍井?!”
“煉屍井?”
眾人有些不解。
“你們看那些棺材,年代各異,種類繁多,顯然是被人從不同朝代的墓中挖出來的!”
陳玉樓摸著泛青的胡茬,緩緩道:
“古代的方士認為殭屍肉可以入藥,稱之為‘悶香’。”
“他們認為,殭屍死而不腐,都是因為借了地脈裡的龍氣,而龍氣無影無蹤,難以捕捉,只有煮了殭屍肉,才可以把屍骸裡的龍氣提煉出來。”
“呵,想不到這瓶山雖是給皇家燒丹的丹宮,裡面卻是處藏汙納垢的所在!”
陳玉樓冷笑一聲,不屑地道:
“這些方士,為了燒成真丹,竟如此地不擇手段,實是令人髮指!”
他話音剛落,只聽身後黑暗裡傳來一陣碎屍的響動。
“誰?!”
猛地轉身,小神鋒瞬間脫手,朝那道身影貫射而去。
羅老歪亦迅速反應過來。
對著角落裡不知什麼時候站起的黑影,拔槍吼道:
“快抄傢伙,有粽子詐屍了!”
今天去外地了,晚上才回來,更得有些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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