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鼎深腹凹底,下有四足,威武凝重,鼎身並鑄有精美的蟬紋。
上面的銘文詳細地記載了,商王武丁曾在崑崙山,得到了一件赤袍和一隻染滿黃金的玉石眼球。
商王武丁認為這隻玉眼是當年黃帝羽化後遺留下來的聖物,無比珍貴,將其命名為“雮塵珠”,並命人鑄鼎紀念。
扎戈拉瑪族的後人透過占卜,認為只要找到這隻黃金玉眼,回到祖地祭祀鬼洞,就能抵消當年族中巫師用仿製的玉眼窺探鬼洞奧秘,所引發的災禍。
透過查閱古籍,他們推測這枚玉眼,幾經戰亂轉手,現在很可能作為陪葬品,被藏在某個王室貴胄的古墓地宮之中。
此時,扎戈拉瑪一族已經銳減到千人。
他們的文明已經被漢文明同化,姓氏也隨之漢化。
為了擺脫死亡的枷鎖,拯救部落的後裔,他們不得已分散到各地,一般扮作道人模樣,挖墳掘冢,尋找雮塵珠的下落。
“這些人,就是如今盜墓四大派系之一的搬山,而我,就是最後一個透過族內考核,正式的搬山道人。”
鷓鴣哨輕輕一嘆。
“如今我搬山一脈人事凋零,青壯幾乎絕跡,花靈和老洋人已是僅剩的兩根獨苗了。”
“師兄.”
花靈眼神黯然。
鷓鴣哨有些寵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沒想到,你們兄妹三人的身世竟如此坎坷離奇!”
李長清聽後長嘆,衝三人打了個稽首,沉聲道:
“扎戈拉瑪一族後裔始終如一,鍥而不捨的精神,令人欽佩!”
鷓鴣哨三人也抱拳回禮。
“其實,搬山一派盜墓求珠不求財的事蹟,我早有耳聞。”
李長清話鋒一轉。
“今既與鷓鴣哨兄弟相識相知,聽完令兄妹的遭遇,同為盟友,怎能不略出薄力?”
“李兄難道你”
鷓鴣哨一驚。
“鷓鴣哨兄弟,可曾聽過雲南獻王?”
“獻王?”
鷓鴣哨眼皮一跳。
“哦?李兄說得可是漢文帝時,瀾滄江畔古滇國的那個獻王?”
陳玉樓忽然冒頭,對四人拱了拱手。
“正是!”
李長清俊朗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我先前就一直覺得雮塵珠這三個字有些耳熟,方才聽鷓鴣哨兄弟一番敘說,終於想了起來。”
“幾年前,我在紫霞觀翻閱古籍時,曾看到過關於雮塵珠的事蹟。”
“這雮塵珠相傳乃是地母所化的鳳凰之膽,由火炎精華所凝,是天地間一等一的極陽之物!”
“傳說中,透過此珠修煉,便可以蛻化成仙。”
道人搖了搖頭。
“也正因為如此,雮塵珠在秦末之際,由於戰亂,流落到了雲南,據秘史記載,這件神器幾經週轉,最終落入了古滇國的獻王手中,並隨之一起下葬,被埋入墓中。”
此言一出,四周寂靜無聲。
鷓鴣哨被他的話震得腦海捲起陣陣驚濤駭浪。
心馳神移,久久不能自持。
花靈和老洋人雖然對雮塵珠的是否存在有一定質疑,此刻也不由面面相覷,呆若木雞。
陳玉樓則低頭深思,眉宇間滿是驚疑。
李長清把幾人的表情一一收入眼中,神情卻愈發高深莫測。
他之前自然是有意挑起話題,讓鷓鴣哨說出關於詛咒一事。
一來,可以瞭解其中內情。
二來,就是像現在這樣,接著這個由頭,順理成章地告訴鷓鴣哨,雮塵珠就在獻王墓這個線索。
至於這麼做的原因,其實很簡單。
他只是單純的,想給原本悲劇的搬山一脈,一個起碼存在希望的選擇罷了。
搬山道人,不應就此斷絕。
包括陳玉樓、紅姑娘、花瑪拐和啞巴崑崙摩勒等人。
李長清如果他們都能擺脫原本的宿命,活下去,並順利盜掘了瓶山元墓。
究竟會給之後的歷史,帶來怎樣的變化?
會不會改變胡八一時代,盜墓四大派系僅餘摸金的單一局面。
是否有可能,發展成類似於《盜墓筆記》世界裡,多元化的盜墓行當。
或許這樣,能給自己之後的旅程,增添幾分樂趣。
一成不變是乏味的,只有變數和未知,才是快樂的源泉。
才能給平淡的生活,增加一些驚喜。
若只是袖手旁觀,固然簡單,但也未免太過無趣。
不可預測的未來,才是道人想要追求的東西。
掛比的想法,往往就是這麼樸實無華且枯燥。
兄弟們晚上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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