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仙.”
年輕的工兵看到了這一幕,逐漸張大了嘴巴,下意識拍了拍自己的臉,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是真的”
另一個較為年長的工兵喃喃自語,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老蜈蚣掉下去的地方。
“媽媽,俺看到神仙了”
“老趙,老李,別跑了,快來拜見神仙!”
漸漸地,亂成一鍋粥的殿頂平息下來。
幾百個剛剛還像沒頭蒼蠅似的兵油子,此時或站或坐,呆呆地盯著道人,或者說道人手裡的劍,連槍也忘了拔。
“李”
紅姑娘跌坐在瓦礫中,望著道人的背影,雙目微微失神。
石壁上,包括陳玉樓在內的十幾個卸嶺盜眾也都看傻了眼。
一個個抻著脖子,動作僵硬,臉上表情異常精彩。
只有羅老歪,不忘初心,只顧悶頭逃命,依舊往上爬著。
“嗷!”
六翅蜈蚣在這瓶山中吞食藥丹,修煉了何止千載,距離成精也不遠了。
它皮糙肉厚,一身硬殼黑甲,說是堪比鋼板也不為過。
剛才被道人劍氣結實斬在頭頂,雖然掀飛了一塊甲肉,卻沒傷及要害,反倒徹底激發了它的兇性。
蜈蚣生性喜陰,最愛蟄伏在陰涼之處。
六翅蜈蚣也不例外。
它平日大部分時間都盤踞在深澗的底部,只有到了晚上太陽落山,才外出覓食,爬到瓶山山巔吞吸月華。
方才在睡夢中被雞群的啼鳴聲驚擾,才從澗底爬上來,見到活人正想飽食一頓。
卻不料橫空殺出了一個李長清,被當頭痛擊。
此刻,六翅蜈蚣停止了哀嚎,猩紅的眼珠死死地盯著道人,忽然吐出一團黑霧。
那霧氣漆黑如墨,帶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氣息,彷彿有生命般,翻滾著朝道人捲來,快如潮湧!
李長清目光如電,一把將紅姑娘背了,從殿頂彈射而起,避過了席捲而來的霧氣。
整個身子如一隻撲天大雕,躍起數丈,飛掠長空,落在陳玉樓身邊。
“陳兄,你們呆在這不要動,等我切了這條老蜈蚣!”
道人把紅姑娘掛在竹梯上,不等兩人回應,便再一次凌空飛渡,揮劍直奔六翅蜈蚣的頭顱刺去。
與此同時,那被道人躲過的黑霧撞到了琉璃瓦之上,迅速在殿頂瀰漫開來。
幾百個當兵的還沉浸於道人的神威之中。
不料黑霧來得突然,猝不及防之下根本來不及躲閃,除了幾個走運掉下殿中僥倖沒死,其餘盡數被毒霧裹了進去。
待霧氣散去,整個殿頂化為了烏有,梁椽磚瓦都盡數消融。
羅老歪手下的那群工兵掘子營的軍漢的更是屍骨無存,如人間蒸發一般,連灰灰也沒剩下。
“這老蜈蚣好凶的毒!”
李長清在空中看得真切,不由暗暗吃驚,神色逐漸凝重,心中打起了一萬個小心。
萬一被這毒霧裹住,饒是他,就算僥倖不死,恐怕也要脫一層皮!
“不過,這一口毒霧如此量大,老蜈蚣也未必能吐出幾次,還是把它的毒腺掏空,在近身一劍將之了結!”
想到這,他腳踏虛空,硬生生滯住身形,又揮劍斬出兩道劍氣。
這個道人明明很強,卻異常謹慎!
老蜈蚣見又有兩道劍虹斬來,竟也不閃避。
口中再度噴出一團黑霧,將劍氣攏在其中,妄圖用毒氣來腐蝕襲來的劍罡。
去不成想,黑霧乍一碰上劍芒,便立刻崩潰四散。
平日裡無往不利的毒氣,在道人的煌煌劍虹面前如螳臂當車,一觸之下,便被絞了個粉碎。
一時眼睜睜地看著兩道白練般的劍氣橫貫而來。
六翅蜈蚣倉促之下扭動怪軀,堪堪避開了要害。
只能任由兩道由先天真罡凝聚而成的劍氣狠狠劈在了身上!
第一道劍氣正中其背。
緊接著,另一道也轉瞬而至!
從蜈蚣環甲側面劃過,如切豆腐般削去了它一對翅膀,外加七八隻螯足!
一擊之下,汁液四濺!
六翅蜈蚣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
李長清冷笑。
他斬出的劍罡無物不破,這老蜈蚣竟然妄想用區區毒霧阻擋,未免太過天真。
看來是已經黔驢技窮了。
道人提劍向遭受重創的老蜈蚣走去。
六翅蜈蚣似未察覺,兀自慘嚎不止。
拼命扭動怪軀向崖壁爬去,往澗底的老巢逃去。
不過幾息,李長清飄然而至。
此時,蜈蚣前半個身子已經攀下了陡崖。
道人緩緩舉起長劍。
千鈞一髮之際,六翅蜈蚣卻猛然向後一彈。
整個身子猶如黑龍回首探珠,舞動觸鬚顎足,閃電般向他撲來。
“就等你這一招了!”
李長清卻早已料到。
見蜈蚣襲來,身子向後一仰,輕描淡寫地躲過了這極為兇悍的一擊。
趁此機會,提劍對準蜈蚣露出的柔軟腹部狠狠一斬!
手起劍落,劍光透體而過,在其腹下豎著撕裂開一條半人高的恐怖傷口。
“嗷!!!”
六翅蜈蚣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
龐大的身軀瘋狂扭動著,仰面墜入了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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