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開局追溯女帝,我大帝之資

第391章 強敵環伺,血戰磨鋒——紀元、黑暗、墮落

離開那個在歌聲中消逝的瀕死世界後,太昊在界海中飄流了約莫百日。

這期間,他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界海不是善地,這裡的危險不僅來自環境,更來自那些在其中掙扎求存的“居民”。

前兩個紀元的探索讓他收穫頗豐,但也消耗了不少心神與力量。

他需要一場真正的戰鬥來磨礪鋒芒,將那些新吸收的道則化為己用。

這個機會,比他預想的來得更快。

那是一片由數十個小型殘骸組成的“碎石帶”。

殘骸大小不一,大的有山嶽般規模,小的不過房屋大小,它們以一種緩慢而規律的軌跡相互環繞,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區域。

太昊原本打算繞行,但混沌古種卻傳來一陣異常的波動——指向碎石帶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吸引它。

略作沉吟,太昊收斂氣息,化作一道幾乎不可見的灰色流光,悄然潛入碎石帶的縫隙中。

越往深處,殘骸的密度越大,有些殘骸上還殘留著建築的痕跡,但大多已經風化得不成樣子。

這裡的時間流速似乎比外界慢一些,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陳腐的、彷彿千萬年未曾流動的氣息。

在穿過一道由三塊巨型岩石形成的天然拱門後,太昊看到了它——

一座儲存相對完好的宮殿。

宮殿懸浮在碎石帶的核心空域,大約百丈見方,通體由某種青灰色的玉石構築。

雖然表面佈滿裂紋,許多地方已經坍塌,但整體結構依然完整。

宮殿正門上方,懸掛著一塊匾額,上面的文字太昊認得:那是仙古紀元早期的一種古老神文,寫著“聽潮閣”三字。

“聽潮閣……”太昊眼中閃過一絲追憶。

在仙古紀元之初,這似乎是一個專修音律與神魂之道的宗門,不算頂尖,但頗有名氣。

沒想到它的碎片,竟然漂流到了界海深處。

吸引混沌古種的,正是從宮殿深處散發出的某種波動。

太昊緩緩降落在宮殿前的平臺上。

平臺由整塊白玉鋪就,上面刻著複雜的音律符文,即便經歷了無數歲月,依然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韻律之美。

他剛踏上平臺,異變突生。

平臺上的音律符文,突然一個接一個地亮了起來!

不是攻擊,而是一種……喚醒。

宮殿深處,傳來一聲悠長的嘆息。那嘆息中蘊含著無盡的滄桑、遺憾、以及一絲解脫的渴望。

“又有人……來了麼……”

聲音直接在太昊的腦海中響起,不是透過空氣傳播,而是一種神魂層面的共鳴。

太昊停下腳步,目光投向宮殿深處:“何方前輩,請現身一見。”

“前輩?呵呵……不過是一縷不肯散去的殘念罷了。”

隨著話音,宮殿正殿的大門緩緩開啟。

門內沒有光亮,只有一片深邃的黑暗。而從黑暗中,緩緩飄出一個半透明的人影。

那是一箇中年文士模樣的男子,身穿月白長袍,頭戴綸巾,手中虛握著一支玉簫——雖然那玉簫和他一樣,都是半透明的虛影。

他的面容模糊不清,但那雙眼睛卻異常清晰,裡面倒映著星辰生滅、潮起潮落。

“仙古遺民?”太昊問道。

“遺民?不……我只是‘聽潮閣’最後一位閣主,凌音子留下的一道執念。”

人影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哀傷,“當年大劫降臨,閣主拼死將‘聽潮閣’的核心送入虛空裂縫,希望為宗門留下一線傳承。可惜……裂縫通向了界海。”

他頓了頓,看向太昊:“這百萬年來,你是第三個找到這裡的人。前兩個……都死在了我設下的考驗中。”

“考驗?”太昊眉頭微挑。

“聽潮閣以音律入道,以神魂稱雄。

閣主留下我這縷執念時,設下規矩:唯有在音律與神魂之道上勝過我者,方可獲得閣中傳承。”凌音子的殘念緩緩說道,“否則,便只能成為這‘萬音幻境’的又一縷亡魂。”

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座宮殿亮了起來!

不是物理意義上的光亮,而是一種精神層面的“顯化”。

太昊眼前的景象變了——他不再站在破敗的宮殿前,而是置身於一片浩瀚無垠的星空之下。腳下是平靜如鏡的海面,倒映著漫天星辰。

“此乃‘星海聽濤境’,是閣主畢生最高成就。”

凌音子的身影出現在海面中央,他手中的玉簫變得凝實,“道友,請聽我一曲——《萬古長歌》。”

簫聲起。

第一個音符響起的剎那,太昊的神魂猛然一震!

那不是普通的音律攻擊,而是一種直達道心的共鳴。

簫聲中,蘊含著凌音子——或者說聽濤閣歷代閣主——對大道、對生命、對永恆的全部理解與追問。

太昊看到了畫面:

他看到一個少年在海邊撿到一支玉簫,無師自通地吹出天籟之音,從此踏上修行之路——那是聽潮閣的創始祖師。

他看到一代代閣主在星空下悟道,將天地韻律化為修行法門,創出獨步仙古的“天音大道”。

他看到鼎盛時期的聽潮閣,萬仙來朝,簫聲一起,可讓星河倒轉,可讓時光暫留。

然後,他看到了終結。

黑暗降臨,詭異入侵。

聽濤閣的仙子仙君們,以音律為刃,以神魂為盾,與那些不可名狀的存在血戰到底。

最後一戰,當代閣主凌音子燃燒全部修為,吹響了《絕命鎮魂曲》,將入侵的黑暗暫時封印,卻也耗盡生命。

臨終前,他將最後的神魂分割,一縷鎮守封印,一縷附於玉簫,帶著聽濤閣的核心傳承逃入虛空……

簫聲如泣如訴,如歌如哭。

每一個音符都像是一把錘子,敲打在太昊的道心之上。

這不是要摧毀他,而是要“同化”他——讓他沉浸在聽潮閣的歷史與悲壯中,讓他認同這條道路,最終成為聽潮閣傳承的載體,而不是繼承者。

“好一個‘萬古長歌’……”太昊輕聲說道。

他沒有抗拒,反而閉上了眼睛。

如果是初入界海時的他,面對這種直擊神魂的音律大道,或許還要費一番手腳。

但現在的他,經歷了冰封世界的永恆寂靜,經歷了火元紀元的涅槃熾烈,經歷了機械紀元的絕對理性,更見證了那個在歌聲中消逝的文明……

他的道心,早已百鍊成鋼。

太昊沒有用力量硬抗,而是同樣以“共鳴”回應。

他張開嘴,沒有發出聲音,但一種無形的“道韻”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那不是具體的音律,而是他一路走來的感悟——對生死的感悟,對存亡的感悟,對紀元更迭、文明興衰的感悟。

兩種不同的“歌”在星海幻境中碰撞、交織。

凌音子的簫聲,是精緻的、藝術的、充滿情感的,它代表著一個文明在藝術與精神層面的巔峰成就。

而太昊的道韻,是粗糙的、原始的、包羅永珍的,它代表著無數個文明在生存與毀滅中淬鍊出的最本質真理。

起初,簫聲佔據上風,試圖將太昊的道韻納入自己的韻律體系。

但很快,太昊的道韻展現出了它的特質——它不是單一的旋律,而是一片浩瀚的海洋,可以容納百川,可以承載萬音。

凌音子的殘念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他感覺到,自己的簫聲正在被“理解”、“消化”、“重構”。

這個後來者沒有否定聽濤閣的道路,而是站在更高的維度上,將它視為萬道之一,納入自己的體系。

這不是勝負,而是昇華。

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時,星海幻境緩緩消散。

太昊重新站在了宮殿前的平臺上,凌音子的殘念變得更加透明,幾乎要隨風散去。

“道友之道……浩瀚如海。”凌音子的聲音帶著釋然:

“聽潮閣的傳承,交予你,不算辱沒。”

他手中的玉簫飛向太昊,在觸及太昊手掌的瞬間,化作點點光華,融入他的體內。

海量的資訊湧入——不僅僅是《萬古長歌》的曲譜,更是聽潮閣百萬年來在音律與神魂之道上的一切積累。

這些知識沒有化為萬道樹的枝椏,而是融入了太昊的神魂本源,讓他的神魂變得更加凝實、靈動,對精神層面的攻擊與防禦有了全新的理解。

“使命已了……我也該……散去了……”

凌音子的殘念在微笑中,化作無數光點,徹底消散在界海的虛無中。

與他一同消散的,還有整座聽濤閣宮殿——它完成了最後的使命,再無存在的必要。

太昊站在原地,對著那片光點消失的方向,躬身一禮。

這一戰沒有硝煙,沒有鮮血,卻是最兇險的神魂交鋒。

他贏了,贏得不僅僅是傳承,更是一場對自身道心的淬鍊。

離開聽潮閣廢墟後,太昊繼續深入界海。

他變得更加小心。凌音子的殘念至少還保留著理智與原則,但界海中更多的存在,早已在漫長的漂流與絕望中,喪失了底線。

果然,在第二十三日,他遭遇了第一批真正的“獵食者”。

那是一支五人小隊。

他們藏身在一片密集的殘骸帶後方,用特殊的方法掩蓋了氣息。

若非太昊的時空感知異常敏銳,幾乎就要落入他們的埋伏圈。

太昊在十萬裡外停下,目光冷冷地掃過那五道隱藏的身影。

三個類人形態,一個背生骨翼的異族,還有一個完全是一團不斷變換形狀的陰影。他們的氣息強弱不一,最強的那個類人形態有準仙王的實力,最弱的陰影也有真仙層次。

但最讓太昊警惕的,是他們身上那種濃郁的、幾乎化為實質的煞氣——那是長期在生死邊緣掙扎、掠奪、殺戮才能積累起來的特質。

“界海掠奪者……”太昊心中閃過這個詞。

在界海,資源極度匱乏。完整的道則、未受汙染的能量、乃至其他生靈本身,都是珍貴的“資源”。

於是便誕生了這樣一群人:專門獵殺落單的探索者,掠奪他們的一切。

“被發現了嗎?”那個最強的類人形態率先現身。

他身高丈二,渾身覆蓋著暗紅色的鱗甲,頭部呈三角形,眼睛是複眼結構,閃爍著殘忍的光芒,“也好,省得我們費心佈置陷阱了。”

另外四人也陸續現身,呈半圓形將太昊包圍。

背生骨翼的異族發出尖利的笑聲:

“桀桀……好久沒遇到這麼‘新鮮’的獵物了。小子,把你身上的好東西都交出來,我們可以給你個痛快。”

那團陰影沒有說話,只是蠕動著,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意。

太昊沒有說話,只是緩緩抬起了右手。

這個動作激怒了對方。

“找死!”

最先動手的是那個骨翼異族。他雙翼一振,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經出現在太昊的頭頂,雙爪如鉤,帶著撕裂虛空的尖嘯抓下!

速度極快,角度刁鑽,顯然是在無數次生死搏殺中磨練出的殺招。

但太昊比他更快。

甚至沒有移動,太昊只是抬起的右手向上一翻,掌心向上,輕輕一託。

“嗡——”

骨翼異族感覺自己的雙爪撞在了一面無形的牆壁上。

不,不是牆壁,而是……一片凝固的時空!他的動作瞬間變得遲緩百倍,整個人如同陷入琥珀的飛蟲。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太昊的掌心,一道灰濛濛的劍氣迸發而出。

劍氣細如髮絲,卻蘊含著混沌初開般的破滅之意。

它穿透了骨翼異族的所有防禦——鱗甲、護體神光、乃至他體內自動激發的保命秘寶——然後,從他的眉心刺入,後腦穿出。

骨翼異族的動作徹底定格。他眼中還殘留著驚駭與不解,似乎無法相信,自己竟然連一招都沒接下。

下一刻,他的身體從內部開始崩解,化為最細微的塵埃,飄散無蹤。

一擊,秒殺。

剩下的四人臉色劇變。

“一起上!”那個鱗甲首領怒吼道。他意識到了,眼前這個看似平靜的青年,是個硬茬子。

四人同時出手。

鱗甲首領雙手結印,身後浮現出一尊萬丈高的魔神虛影,那虛影三頭六臂,每隻手中都握著不同的兵器,齊齊向太昊砸下——這是他的本命神通“六道魔神擊”。

一個類人形態的女性掠奪者,張口噴出一道七彩霞光。

那霞光美麗絕倫,卻蘊含著恐怖的腐蝕之力,所過之處,連空間都被蝕穿。

另一個類人形態的掠奪者,則化作一道血影,繞到太昊的身後,手中兩柄短刃無聲無息地刺向太昊的後心與脖頸。

而那團陰影,直接融入了周圍的黑暗中,伺機而動。

面對這四面八方的圍攻,太昊終於動了。

他向前踏出一步。

僅僅一步。

但這一步踏出的瞬間,以他為中心,方圓千丈的空間,時間流速驟然改變!

前方的魔神虛影、七彩霞光,速度暴減,如同慢動作。

身後的血影刺客,更是直接被“定”在了半空,維持著刺殺的姿態,無法動彈分毫。

只有那團融入陰影的存在,似乎對時空變化有特殊的抗性,依舊在黑暗中蠕動、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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