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黎撩了下額前的髮絲,微笑道:“北國前十。”
胖子那大眼瞪得跟球似的。
胖子問的是境界。
王黎當然也知道他問的是境界,但她卻直接回答自己是天境。
北國前十......
北國到底有多少天境現在還沒個準數呢,但即便天境也分三六九等,一些強得離譜的人如號稱天下第一的殺神段明、眼前的蕭清風、天河雙皇、南潯劍仙白宣、沐家沐辰、雪城墨凌天、大將軍衛天擎、拿著軒轅劍的左初堯以及自己的爺爺夜半語等等……而王黎比他更清楚這些人的實力,仍然有信心說出這句話。
那她恐怕是前十的巔峰高手裡唯一一個女人。
雖說從沒有人鑽研過北國這些大人物的實力去專門列一個排行榜,但高手之間的感知都是敏銳的,這話如果從他們口中說出,便八九不離十了。
夜千塵當機立斷:“就你了!”隨即又轉頭問向蕭清風:“對了蕭宗主,我來還有另一件事情,你的座下的那名親傳弟子姚經城可在?”
蕭清風疑惑道:“在,你們認識?”
夜千塵冷笑一聲:“不,但我挺想認識認識。”
…………
夜色正濃,這才是屬於不夜城的舞臺,樣貌俊逸的姚經城在酒樓的房間裡倚著窗戶望向那迷人的萬家燈火。
本來這個時候,他該靜心修煉,但抵不住夜景迷人,若不是師父囑咐切勿玩物喪志,他早想走在不夜城的繁華街道中,目睹這歡愉盛景。
直到敲門聲響起,他才回過神來。
來人自然是夜千塵。
姚經城開門見到他時也有些意外,對於這個夜府的小浪子,他也只是有所耳聞,卻自問沒有與他打過交道。
但還有的風度還是沒失,伸手做了個請進的姿態,於是他笑道:“夜公子,不知深夜來訪,沒能遠迎,可有什麼事嗎?”
夜千塵從頭到尾打量了姚經城一番,嗯……樣貌不錯,身材高大,舉止得體,確實是個容易吸引無知少女的主兒,此刻他明顯不知道自己剛從他師父那過來。
“你好啊,風月劍派的……二代弟子大佬。”夜千塵笑著走了進去。
姚經城為他沏茶:“經城不過有幸得到宗主栽培,不足掛齒。”
夜千塵:“茶有什麼好喝的,你我初次相交,不如喝點酒。”
姚經城搖頭道:“恐怕不行,師父吩咐過,飲酒壞事,此行外出更要節制。”
夜千塵冷笑一聲:“嚯!就這膽量啊......早聽聞你的名聲,世人都說你當得起風月劍派二代弟子中第一人,今日看來,你還不如那個曾經被趕出門派的外門女弟子。”
姚經城見他不太和善,笑容有些凝固了,但還是客氣道:“那不過是虛名,我派人才輩出,比我優秀的大有人在……”
忽然間,他才意識到夜千塵話語中所提到的什麼......
外門,女弟子!
姚經城眼神一凝,然後然緩緩抬頭看向夜千塵,神色不變,只是雙眼微眯:“夜公子什麼意思?”
夜千塵也不再故弄玄虛,索性站起身來,冷然道:“有一個女子,他本什麼都沒有,卻還願意為了你的前程拋棄一切,苦苦等了你七年,你如今聲望水漲船高,幾乎已經要被沒定為下一任宗主候選人了,為什麼沒有試圖找過她?甚至連一個回應都不給?”
姚經城好似一時失神了,隨後問道:“你也認識芸矜?”
夜千塵沒回答他,而是繼續道:“你知不知道她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姚經城低頭良久,轉身背對著夜千塵,長嘆一口氣:“師門之命,太多身不由己,芸矜跟我一起,只會過得不自在,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夜千塵猛的一拍桌子,道:“你在這裡說種鬼話有屁用!沒能兌現承諾,就給自己找這種藉口?”
姚經城轉身望著夜千塵道:“世上的眷侶被多少海誓山盟傷透過心,我們只是也未能逃脫這種苦楚,我是負了她,但她也獲得了自由,閒雲野鶴的平凡,總好比門派之中的爾虞我詐。”
夜千塵被氣得夠嗆:“我發現你是真可以啊,把自己的過錯說得這麼清麗脫俗,倒像是你做了犧牲一樣。”
姚經城坦然道:“我從未逃避過我所犯下的錯,也沒有為自己辯解開脫的意思。”
夜千塵大怒:“姚經城你他媽就一個懦夫!不,你是從沒把她放在心上過,你這個玩弄感情的人渣!”
姚經城淡然道:“如果夜公子今日來只是為了說這件事,還是請回吧,經城不願再提往事。”
“好啊!”夜千塵慢慢地拔出暮淵劍,咬牙道:“果然你已經將她當成往事了,從沒有想過與她繼續下去,我他媽怎麼越看你就越不順眼呢。”
姚經城瞳孔收縮,他沒想到,這個胖子作為東道主,居然敢在自己的地盤上對貴賓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