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已經駛入柳城地界。
一路上天眼的殺手都沒有出手,卻也未曾放棄追逐。
這另夜千塵很是不解,他們追了大半天時間,卻似乎有所顧慮,半點也不像天眼以往殺伐果斷的做派。
難道真是因為忌憚老金?
這個在夜府只是一個普通管家的人,居然能震懾威名赫赫的天眼殺手團不成?
直到在黛雅山腳下時,一個曼妙的倩影出現了。
馬車經過她身邊時,老金探頭與她對視了一眼,兩人只是匆匆互相點頭,便錯身而過。
夜千塵問道:“那不是王城主嗎?她下來接應我們?”
老金道:“應該是來幫我們清理麻煩的。”
王黎就這麼站在那裡,前來追殺的天眼黑衣人有些不知所措,顯然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諸位,請止步。”王黎粲然一笑。
天眼的眾人紛紛望向了一個領隊模樣的人身上。
那人應該是本次行動的頭目,他伸出手,阻止了他們繼續向前,並壓低聲音問道:“王城主這是什麼意思?”
王黎笑道:“天眼殺手如此大動干戈,只為了追殺車內的一個孩子?”
那領隊之人眯著眼睛道:“看來城主知道車裡的人身份,只是在下奉勸一句,城主若想插手此事,可就越界了。”
王黎搖搖頭:“車內人於我暮歌城來說,也同樣重要,你們本次任務,到此為止了。”
“王城主這是不顧暮歌城與天河的合作關係了?”那黑衣人冷聲道。
王黎輕蔑一笑:“我們什麼時候與天河合作過?當時聯盟大典,只是迫於形勢暫時威懾左初堯,但你們卻在這之後動不夜城的心思,這意味著天河已然成為北國公敵,你覺得我暮歌城這種時候,會做出什麼選擇呢?”
在場的黑衣人心下一驚,那領隊之人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王黎的意思很明顯,天河已然孤立無援了,而她此時的目的,應該就是斬草除根!殺人滅口!
“撤!”領隊的黑衣人當機立斷,大聲喊了出來。
王黎修為之高,並非天眼殺手所能抗衡,也不是人數能佔到好處的。雖是一介女流之輩,但卻是真真實實的天境,暮歌城的第二城主,此時不退,更待何時?
但這時王黎已拔劍了……
…………
老金與夜千塵下了馬車,徒步向森林深處走去。
“布個法陣,哪那麼多事,非得挑這種陰森森的地方嗎?”夜千塵十分不滿。
“少爺,你有所不知,傳送法陣乃天地間最難成型的,需有一個天地元氣最濃郁的合適場所,以及一位功深造化的陣法大師操持,現在佈置這個陣法的人,也是不簡單吶……”老金意味深長地說道。
二人走了良久,終於感受到那股連線天地的氣息。隨即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直徑三丈開外的巨大法陣,其中青氣繚繞,陣法符文暗含著某種秩序從陣眼中心的那位手中徐徐飛起,飄落在指定位置,這個大陣夜千塵生平僅見,不禁瞪大了雙眼。
“傻眼了吧,這回好好見見世面吧你。”夜半語見到二人,得意的笑道。
蘇錦安也是微笑著道:“千塵小友,你來啦。”
蕭清風的目光則是一直停留在老金身上,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問道:“這位可是……”
老金笑著回道:“金某乃一屆平民百姓,幸得家主賞識,現在是夜府管家。”
蘇錦安看著這個普通的老人家,卻知道他並非表面那般平凡,於是道:“波瀾不驚震萬軍,一諾千金踏雪行。得金先生一諾,勝過得萬金,沒想到今日能見到前輩,久仰了。”
夜千塵轉向老金,從蘇錦安與蕭清風的反應來看,老金貌似真的不簡單。於是忍不住問道:“你到底什麼來頭?”
老金卻擺擺手道:“多年前留下的一些虛名而已,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夜半語在一旁道:“正是因為他的一諾千金,才呆在我夜府做了多年的管家,哈哈哈哈!”
蕭清風恍然大悟,然後道:“北國五十年前長安城,政亂不堪,城主身患隱疾病危,非極北冰原的千年雪蓮不可根治,又有不軌之徒欲奪其位。後來一位名喚金岸生的年輕人以一人一刀,震懾亂軍!平定局勢後,孤身一人前極北冰原經九死一生取回雪蓮,這才使得命懸一線的城主脫離苦海。”
這個年輕人兒時流落街頭,曾得城主的施捨活了下來,他承諾日後必定湧泉相報,而最終他救下來的,不僅是城主性命,也是整個長安城。
這便是蘇錦安說出的那句話中典故。
而老金,正是金岸生。至於他後來為何前往不夜城,又做了夜府管家,便容後再說了。
夜千塵雖沒聽過此事,但想想就覺得了不得,由衷道:“老金啊……沒想到你年輕時真他媽牛氣喔!”
幾人在閒聊中等待著周季布置法陣,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王黎忽然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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