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一照便折射出七彩光暈。
簷角新掛的青銅風鈴隨風輕響。
秦湛更是讓人直接在院中搬了兩座鎏金香爐,約莫有半人高。
爐身雕著纏枝蓮紋,嫋嫋白霧氤氳。
這味道還是言蘿之前提過一句喜歡的杭山白梨。
走進內室,紫檀木的多寶閣上擺滿了稀奇玩意兒。
掐絲妝奩,羊脂玉雕的筆架,還有各種煙青色、寶紫色的瓷器。
全是按著她的喜好置辦的。
就連窗邊的軟榻都換成了她慣用的軟珍珠白的錦緞,擺著幾個繡工精緻的引枕。
言蘿默默地扭頭,看著身後跟進來的秦湛。
“你是把自己當女子吧,這些東西不像是你用的。”
秦湛笑了:“當然,是給你準備的。”
秦湛倚在門邊,指尖輕輕撥動珠簾,發出悅耳的脆響。“可還喜歡?”
珠簾晃動間,光影在他俊美的臉上流轉,倒顯出幾分難得的溫柔。
影梟在旁邊道:“太子殿下總是這樣,把你最喜歡的東西都堆到你的面前,而且……”
說到一半,他忽然頓住,然後抬起手,看了看手掌裡打的小抄。
在言蘿狐疑的目光裡,影梟輕咳一聲,照著小抄唸了出來。
“而且殿下總是將言蘿姑娘的需求放在第一位!”
秦湛看著他漏洞百出的演技,薄眸裡劃過一抹深冷。
“滾出去,這裡沒你的事了。”
影梟說一聲遵命,如蒙大赦,快步出去。
他實在是受不了夾在他們當中,他寧願去受酷刑。
早知道讓沈嘉魚來了。
言蘿盯著秦湛。
“你到底來我家幹什麼了?”
“不明顯嗎?”秦湛走過來,隨便翻了幾本書,“我是來陪你生活的。”
言蘿小臉露出傲嬌的表情:“你這個不叫陪,叫打擾。”
秦湛一笑,放下書籍。
“阿蘿,一個人在東宮裡居住,甚是乏味。”
“所以呢?”
“所以你可以讓我留下來嗎?”秦湛垂眸看著她,露出了黯然的表情,“當然,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我也可以馬上就走,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歡勉強你。”
言蘿抬眼望去,秦湛那雙總是凌厲的薄眸此刻微微低垂,長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日光透過珠簾在他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將他素來鋒利的輪廓都柔化了幾分。
那眼神既帶著幾分示弱的柔軟,又藏著隱忍的渴望。
大概是看出言蘿的猶豫,秦湛順勢用低沉動聽的嗓音問:“阿蘿,真的不可以嗎?”
江燃和老錢在門外大喊:“快說不可以,否則,你天天睜開眼就會遇到他!”
秦湛眼神變得更加無辜。
言蘿最終抱臂,哼了一聲:“好吧,你想住就住,畢竟這是忠國公府,也不是隻屬於我們三房的,不過,我警告你,你可不要打擾我休息。”
秦湛笑了起來。
“好。”
此時。
林世聰領著兩個小廝打扮的壯漢從後門進來。
他低聲說:“這兩天你們趁著三房人少,趕緊下手,將言蘿那死丫頭給我賣了,賣的越遠越好!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聰少,你就放心吧,一切交給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