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泛起微波,將他們的倒影攪得模糊不清。
言蘿馬上閉上眼睛,兩隻手虔誠地合十,長睫在眼下投下細碎的陰影。
秦湛望著她認真的模樣,冷峻的眉眼不自覺柔和下來。
兩盞蓮花燈並肩漂遠,在潺潺流水中輕輕相碰,又分開。
好一會言蘿都沒睜開眼睛。
秦湛好奇:“什麼願望要許那麼久?”
言蘿緊緊閉著雙眸:“我才不告訴你,而且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不一會,等她剛睜開眼,忽然瞥見水面上有個小東西在撲騰。
言蘿驚呼一聲:“秦湛,那兒有隻鳥!”
只見一隻小麻雀在水裡拼命掙扎,羽毛都溼透了。
言蘿想都沒想就要提裙下水,卻被秦湛一把扣住手腕。
“我來。”他聲音低沉,抬手輕輕一揮。
水面泛起漣漪,那小鳥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穩穩落在秦湛掌心。
言蘿怔了怔。
雖然早知道秦湛厲害,但這般舉重若輕的法力,還是讓她有些吃驚。
小鳥在他手裡瑟瑟發抖,秦湛用指尖輕輕拂去它羽毛上的水珠:“沒事了。”
“我們去把它放回樹上吧。”
言蘿湊近看了看,小鳥黑豆似的眼睛溼漉漉的,肥嘟嘟的身子縮著翅膀,瑟瑟發抖的模樣,看得她心都軟了。
兩人走到一棵老槐樹下,言蘿仰頭張望:“得找個穩妥的枝椏……”
她還沒想好怎麼上樹,話音未落,忽然腰間一緊,整個人騰空而起。
“哎!”她驚呼一聲,已經被秦湛託著腰舉了起來。
下一瞬,已經坐在了他右肩上。
她慌忙抓住他的發冠,不由得緊緊抱住他的腦袋。
“秦湛,你這是幹嘛,放我下來!”
秦湛卻穩穩扶住她的腿:“不是要放小鳥?我託著你,你才能碰到樹枝。”
說是這麼說,但是……
從這個高度,言蘿垂眸,正對上秦湛仰起的臉。
月光下,他深邃的眸子像是盛滿了星河,那目光繾綣溫柔,讓她一時忘了言語。
“快些。”秦湛催促,聲音卻輕柔得不像話,“再磨蹭,小鳥就著急了。”
言蘿回過神,嘟囔:“小鳥才不會著急呢。”
她從秦湛手裡接過小麻雀,把它輕輕地放到粗壯的樹幹上。
“好了。”言蘿低頭,“你可以把我放下來了。”
秦湛低笑一聲,忽然託著她的腰轉了個圈。
言蘿只覺得眼前光影晃動,轉眼間,已經被他打橫抱在懷裡,頓了片刻,她才從秦湛懷裡下來。
“秦湛,有時候我覺得,你也沒那麼討厭。”言蘿有些扭捏,不情不願地說。
秦湛笑了一聲:“現在才發現?不過是什麼讓你改觀了,難道只因為我託舉你上樹放麻雀嗎?”
言蘿想到這些年他的默默付出,她由衷說了句:“也不全是。”
想了想,言蘿又輕咳兩聲:“以後你若想來我家玩兒,其實不用找什麼蹩腳的藉口,你天天在府邸裡批奏摺,我祖父和二伯,在家都不敢大聲喘氣了。”
秦湛揚眉,輕笑道:“好。”
言蘿看向不遠處,琳琅滿目的市集,燈市璀璨。
今年花燈節,似乎比以前的都要好玩。
就在這時,阿花和杏兒飄過來:“小姐,男扮女裝的那個傻瓜被人抓走了!”
半下午茶半晚餐,出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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