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舞南詔

第5章 活人可以進,死人不行

讓舞團裡好幾個姑娘嫉妒不已,雌競在舞團裡很正常,她時常被孤立。

她從小到大的履歷太過耀眼,從小拿獎拿到手軟,是零零後一代跳舞最頂尖的苗子。

北舞畢業,從東方舞團退出,選擇加入合旭的劇團,整整三年時間,她憑一己之力讓劇團起死回生。

只要有她演出的劇院,沒有虛席。

現在這個社會,線下看演出,已經是很小眾的圈子。

蘇鬱繁不營銷,不在社交平臺露面,一心跳舞。

偶爾有過兩次營銷,是公司花錢買的。

目的是為了賣票,她個人很討厭以這樣的方式出名。

被這件事情打擾心神,她閉上眼睛眯起來。

西里布法一直用餘光觀察她的狀態,生怕她坐車上不舒服。

他是第一次開長途汽車,平時騎摩托車出行,有些緊張,手心全是汗水。

蘇鬱繁或許太累,聽著媽媽車裡的碟片睡著。

這輛車有些年頭,沒有車載音樂,只有一些老掉牙的碟片歌曲。

以前覺得很土。

回家的路上,媽媽在後座的籃子裡,忽然覺得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她睡得很踏實,但也只是淺眠。

西里布法開車時,儘量讓車速平穩,沒有踩過急剎,跟他的性格一樣平穩,內斂。

反正總會開到劍川,晚一些時間,能和她多單獨待一會,這很美好。

他倏然被自己這個想法震驚,怎麼會冒出這樣奇怪的念頭?

開車到大理機場,是下午四點三十分。

蘇鬱繁的爸爸王福貴乘飛機過來,時間與他們差不多到達大理。

只是蘇鬱繁沒想到,他的身邊帶著一雙兒女。

爸爸與媽媽在她十歲的時候離婚,王福貴再婚,後來有了這對雙胞胎兒女,現在應該快小學畢業。

她只見過四五次,不熟,不喜。

媽媽與繼父再婚,不到兩年離婚。

繼父再婚,現在有了兩個兒子。

她有時候會很疑惑,婚姻保證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一家人會變成親戚?

蘇鬱繁苦惱後座的媽媽該怎麼安排。

王福貴一家三個人,把媽媽放在後車廂不妥.

由她抱著也行,她也很樂意。

抱著媽媽回家,也是一種幸福。

王福貴卻一眼看出籃子裡的紅布包裹著什麼,簡單跟蘇鬱繁講了幾句話,沉默地抱起籃子。

蘇鬱繁客氣禮貌地跟弟弟妹妹打招呼,賠了一個大大的假笑。

王福貴吩咐一雙兒女不要吵鬧,遞給他們一個手機看動畫,一人耳朵上掛一隻耳機,兩顆頭挨在一起,有點可愛。

這一刻,蘇鬱繁好像沒那麼難受,暫時原諒王福貴曾經的忙碌與失職。

“你們餓嗎?我們買了一些鮮花餅,很甜,很香。”

西里布法覺察到這家人好像不太熟的樣子。

他知道蘇鬱繁的媽媽與一個北疆的男人結婚,那個人曾經也是民族舞團的,後來有了蘇鬱繁,他的師傅也提過這事。

這車上,只有他是一個外人,奇怪的是,蘇鬱繁好像與他更親近。

王福貴連連擺手:“我們帶了饢,夠吃,不餓。”

五個人到劍川古鎮的家裡,接近晚上八點。

迎接蘇鬱繁的是前繼父和文康。

他看見蘇鬱繁的親爸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

蘇鬱繁卻有些想笑,這關係夠亂的,媽媽的前夫見前前夫.

讓他們自己尷尬去吧,自己反正不尷尬。

這時,她接過爸爸手裡的骨灰盒,鄭重送媽媽進家門,這才算回家!

她抬腳要進門,驟然被奔出來的婦女攔住。

“活人可以進,死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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