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道:“侯爺自有一套法子傳遞訊息,有人收了訊息便會轉達,小的報信也是得了吩咐。其他的小的的確不知。”
紅葉還想問,秦鳶道:“罷了,你再問他也問不出什麼來了。”
小廝鬆了口氣。
秦鳶又道:“我若是有事要問侯爺,可能讓人傳信過去?”
小廝道:“只要侯爺方便,就無妨。”
秦鳶想了想道:“你讓人傳信給侯爺,就說如今各處來的訊息太多,十八忙不過來了,松山先生想明日尋我們從長計議,不知侯爺可有什麼吩咐。”
小廝將話認真記下,又複述了一遍,確保無誤,這才磕頭道:“奴才這就尋人傳信,侯爺若是回了,奴才立即來報。”
“可,你去罷,”秦鳶吩咐道:“若是還沒用膳,就尋人帶去小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
又讓紅葉拿了塊碎銀子賞他。
小廝高高興興地退了出去。
秦鳶反身走到書案前,拿起白日裡寫的幾張紙,皺著眉頭思索。
紅葉知她興致不高,乖覺地默立在側。
案邊的燈火猛地跳了一下,發出些動靜來,紅葉趕忙笑道:“好兆頭,這是結了個燈花。”
秦鳶知道這是在哄她,笑道:“的確是個好兆頭,不知道應在什麼上。”
紅葉道:“小姐想著什麼便應在什麼上面。”
秦鳶還未說話,外面丫鬟道:“七小姐來了,夫人在屋內……”
話還未完,簾子一動,顧寶珠便大步入內,急急忙忙道:“三嫂,我今兒聽到了個秘密。”
秦鳶問:“什麼秘密,這麼著急,衣服都沒換就過來了,可曾用飯?”
顧寶珠緩了緩,道:“我忘了,”又看看四周,伸了舌頭,擠眉弄眼道:“好虧三哥不在,不然又要說我沉不住氣。”
秦鳶笑道:“為將之道,當先治心。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然後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敵。不是日後還要入顧家軍做事,總要穩重些,不然那些從戰場上殺出來的,只怕很難服你。”
顧寶珠點頭:“知道了,知道了,不是隻有咱們在麼,”又轉頭對紅葉道:“好姐姐,幫我弄點吃的來好不好?”
紅葉笑問:“不知七小姐想吃些什麼?”
“這會子餓的能吞下一口牛,不拘什麼,有就都端上來吧,”顧寶珠一屁股坐在繡墩上,捻了塊桂花糕便塞入嘴中。
紅葉笑著出去了。
秦鳶道:“說罷,究竟聽到了徐傢什麼秘密?”
“三嫂真是聰慧,今日我應約和徐堂比試,他輸不起,就耍陰招,專攻我下盤不說,還糾集了幾個幫手合起來使絆子,都被我一一化解了去。”
顧寶珠十分得意。
今兒徐堂在她手裡可是吃了大虧。
既然對方屢次來陰的,她也不介意給他一個教訓。當徐堂和幫手們又來假作爭毬來鏟她腳時,便假做踢球不穩,踩在球面踉蹌幾步,探手抓住旁人的胳膊,借力跳了起來,落下時正正好落在徐堂尚未來得及收回的腳背上。
痛的徐堂當場殺豬般大叫,在地上翻滾,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徐堂得有幾個月都沒法子踢球了,要不是我察覺到晉王府來了人,收了勁,腳掌都別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