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紫花一噎,竟然無從反駁。
就這麼靜靜的盯著李芳片刻,到底有些不甘心。呂老師可承諾她了,只要這個線牽成了,會給她包個大大的媒人紅包。
“……話也不能這麼說吧,結婚成家後,一家子互幫互助的,總比一個人單打獨鬥強?再說,家裡有個男人,畢竟是不一樣的。
就拿你家這個餃子館說,要是有人鬧事,單憑你們幾個女人,根本鎮不住場子,到最後還得男人上。”
阮紫花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下巴微微抬了抬。
“你呀,還年輕,考慮事情不周到,嬸子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不會害你的。”
“我自然是相信嬸子,你是老好人,熱心腸……但嬸子或許不知道,我大姑三兒兩女,外加四個外甥,誰要是敢找大姑的麻煩,那才是活膩歪了呢。”
李芳說著,撩起額前的劉海,讓阮紫花看她額頭上的疤,
“看到我這疤痕了嗎?”
“喲,還真是,這是咋弄的?”
“是我跟人拼命時留下的,別看我是女人,要是有人找麻煩,我可是會拎刀砍人的。反正大家都是一條命,誰倒黴誰死,你說是不是嬸子?”
大姑說了,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阮紫花盯著她額頭上的疤痕,眼皮跳了跳,想象著她拎著刀跟人拼命的場景,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閨女家家的……還是文明點受歡迎。”
看著挺溫和的一個閨女,咋還是悍婦啊?
都說侄女似姑……能養出這麼彪悍的侄女,李大姐估摸著也不是善茬吧?
怪不得一個女人帶著侄女就敢開店做生意,原來一家子狠人啊!
“咳~,那啥,嬸子還有事,就先走了。”
乖乖,得虧提前探到了口風,要是被她們抓住小辮子,自家還能清淨的了?
她就想撈點好處,沾點小便宜,卻不想給家裡惹麻煩。
堅決不能跟狠人湊太近,指不定哪天就遭殃了。
“嬸子再說一會嘛,我感覺咱倆挺投緣,嬸子膽子也夠大,我還有很多事想跟你分享呢?”李芳眨眨眼,笑哈哈的挽留人。
可惜,她越說,阮紫花走的越快。
大姑說的沒錯,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感覺不好惹的,便會自動遠離。
看著一溜煙沒影的老嬸子,李芳抬手摸了摸已經長好的疤痕,新肉早就長平了,但跟原來的皮肉顏色還是不一樣。
大姑為了讓她的疤痕消下去,特意找大夫開了祛疤凝膠,也不知能不能淡下去?
現在,她突然感覺,身上有點疤,也不完全都是壞事,關鍵時刻能嚇人。
李香琴洗把臉出來時,就看到李芳坐在法桐樹下織毛衣,半成品抱在懷裡,毛線在她手中上下翻飛,靈活的很。
“天這麼熱,抱著一堆毛線你不熱嗎?也不急著穿,等天冷了再織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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