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皇后沒有再問,只看著她的眼睛道:“你的眼睛,聽聞是好的,只是受了刺激,才看不見?”
劉萱點頭應道:“大夫都是這般說的,臣女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
“倒是奇特。”
蕭皇后淡淡道:“你眼盲,又是在鄉野長大,按理來說,不該這般知書達理才是,可是有什麼人,在背後教你?”
劉萱神色坦然:“奴婢有個夫子,自幼教導奴婢,一教便是十年,故而奴婢比村子裡的其他女子,懂的要多些。”
“夫子?”
蕭皇后皺了皺眉,試探著道:“能將你教導的這般好,你那夫子,想必也不是什麼尋常人吧?”
說起夫子,劉萱面上頓時有了幾分驕傲,重重點了點頭道:“奴婢的夫子很厲害,從前也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只是後來有了些變故,四處流浪,來到劉家村時瞧見臣女,心生歡喜,便留了下來,專門教導臣女。”
“他要的不多,只要阿爹打些獵物回來,給他換換口味便成。”
聽得這話,蕭皇后眯了眯眼:“確實是個妙人,不知他姓甚名誰,這般人物,只在鄉野做一個夫子委實可惜了。”
劉萱聞言神色頓時落寞了下來,低低道:“夫子名為蕭倓,他已經故去了。”
咣噹!
手中的茶盞落了地,發出一聲脆響,但蕭皇后卻沒有在意,就連一旁的洪嬤嬤,也仿若未聞,只驚詫的看著她。
蕭皇后急急追問道:“蕭倓?他……長的什麼模樣,多大了?”
問完這話,瞧見劉萱的眼睛,她這才想起這問題問的有些蠢,定了定神故作平常開口道:“本宮只是有些好奇罷了,你可知他今年多大年歲?”
劉萱搖了搖頭:“臣女眼盲,不曾見過夫子樣貌。聽聞村裡人說,夫子若是剃了鬍鬚,定很是俊俏。至於年歲,臣女倒是聽阿爹提起過,說夫子比他小上三歲,算起來的話,今年應該四十了。”
此言一出,大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蕭皇后垂著眼眸,久久不語。
沉默的久了,劉萱便有些慌亂起來,伸手摸了摸椅子,試探著道:“娘娘還在麼?”
蕭皇后回了神,看著她開口道:“在,本宮與你一見如故,甚是歡喜,想留你在宮中小住幾日,你覺得如何?”
劉萱聞言有些訝異:“啊?臣女……”
一旁洪嬤嬤柔聲開口道:“劉姑娘,這是皇后娘娘的恩典,旁的貴女求都求不來的。”
聽得這話,劉萱只得起了身:“臣女多謝皇后娘娘。”
蕭皇后應了一聲,喚人進來領她下去。
看著劉萱離開,她轉眸朝洪嬤嬤道:“你覺得,她口中的蕭倓,可是本宮所想的那個人?”
洪嬤嬤輕嘆了口氣:“娘娘心中已經有了定斷不是麼?這劉姑娘長了那樣一張臉,除了他,奴婢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會留在一個偏僻的村子裡,悉心教導一個盲女,還不求回報。”
蕭皇后聞言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後,長嘆了一聲道:“是啊,他與那人從前便是知己,看到這劉萱,留下也就不足為奇了。本宮現在知道,那殷氏為何對這個所謂的女兒,這般上心了。”
“這哪裡是什麼假女兒,分明就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親生女兒!”
洪嬤嬤聞言低聲道:“那……娘娘可還要依著計劃行事?”
蕭皇后皺了皺眉,沉默了一會兒道:“她的命,本宮自是不能要了,且不說,真要了她的命,殷氏會發瘋,就是看在兄長的面子上,本宮也不能傷了她。但她對瀛兒的影響實在太大,本宮不能放任不管。”
洪嬤嬤低聲道:“娘娘的意思是……”
蕭皇后沉聲道:“從今日起,珩兒便是太子,她不是與太子情投意合,早已成了夫妻麼?那就讓他們在宮中,好好做一對,情投意合的小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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