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瀛同楚家人與賓客說了聲自便與隨意,便由楚二爺領著去了拜堂的大堂。
因著本以為只有李珩一人前來,故而最前排的觀禮席只設了一位,眼下李瀛來了,故而又臨時搬了兩個椅子來,但前面已加無可加,只能與第一排並列放著。
楚二爺正在為難之際,李珩徑直開口道:“皇兄不在乎這些虛禮,並排放著便是。”
楚二爺看了李瀛一眼,見他並無反對之意,便連忙命人擺放好。
剛剛放下,李珩大長腿一邁,直接坐在了中間的椅子上。
楚二爺與一眾未曾前去外間的賓客,頓時傻了眼:“這……”
李珩卻一副完全不知道有什麼問題的模樣,朝著李瀛喚道:“皇兄莫要站著了,待會兒人就來了。”
眾目睽睽之下,李瀛不能因著一個座位同他爭論,只能皺了皺眉,抬腳上前在他一側坐下。
這般情況,劉萱也只能在他另一側落座了。
熟悉的香氣在李珩身邊縈繞,他心頭頓時舒坦了。
瞧著他揚起的劍眉,劉萱好氣又好笑:幼稚!
楚瑜已經父母雙亡,當然這母親指的是殷氏,至於他的親生母親,早在當年永譽侯歸府的那個晚上,被永譽侯親手殺了。
而其餘的,失火的時候,已經被百靈悉數接了出去。
那個女子其實並沒有瘋,那些女子也都沒瘋,她們被關在了一處地窖裡,本是要被殺了的,但馬掌櫃找到了她們,告知她們裝瘋賣傻,待永譽侯得空想起她們,瞧見她們瘋了之後失了殺心,這才活了下來。
後來,馬掌櫃將她們接了出來,藏在了別處。
她們是自願來的,楚瑜的生母知曉這次必死,但她想同楚瑜說說話,想親手摸摸他,也想讓他知曉真相,這才義無反顧的來了。
總而言之,看似一場簡單的復仇,實則是諸多的犧牲與隱忍,才成功。
如今父母的席位上空著,劉萱與李瀛李珩面前並無人。
李珩的膽子一向是極大的,三個座位挨在一處,他微微側身,擋住了身後的目光,堂而皇之的牽了劉萱的手,然後藏在寬袖下。
前面看的清清楚楚,但後面卻是瞧不見的。
劉萱抽了抽手,沒抽出來,她看了眼已經黑了臉的李瀛,又看了看眉飛色舞,一片得意的李珩,低聲警告道:“你收斂著點!”
李珩揚了揚眉,將她的手握的更緊:“放心,不會讓人瞧見的。”
掙脫不開,又不能鬧起來,劉萱便也隨他去了,反正他也握不了一會兒,因為她聽到,楚瑜帶著新娘子已經進了府,要不了一會兒就到了。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外間便熱鬧了起來,李珩倒也守信,當即鬆開了她的手。
劉萱回眸看去,只見楚瑜戴著大紅花,牽著紅綢,朝這邊緩緩而來。
四年未見,如今已經二十有二的他,變得成熟了不少,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下意識朝她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楚瑜微微一愣,他知曉面前這位朝他揚起溫柔笑意的美人是誰,畢竟先前便有人告知他了。可不知道為何,他卻忽然好似,在這位素未蒙面的珍妃身上,瞧見了一抹熟悉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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