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鳶徹底愣住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母親,會用這種彷彿是看仇人的目光看著她。
她有些茫然失措,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只能結結巴巴的道:“娘,我、我沒有。我沒有害妹妹,也沒有……”
啪!
摑掌聲在屋中響起,楊鳳儀嚇了一跳,想要開口卻又不敢,只能低了頭。
胡鳶捂著臉,沒有敢去看胡夫人的神色,只紅了眼眶,無力的辯解道:“我沒有……”
胡夫人壓著嗓子,紅著眼朝她吼道:“你沒有?你若沒有,我們會送欣兒入宮麼?你若沒有,我們會想辦法對珍妃下手麼?你若沒有,欣兒現在會躺在這兒麼?!”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是我和你爹給了你這條命!是胡家給了你優渥的生活,給了你無上的榮耀和地位,給了你驕縱任性的資本!可你呢?你可曾為胡家帶來過什麼?!”
“我們把你捧上這個位置,不是讓你混吃等死的!在這個位置上,你若不進,便只能退!而你退一步,便是整個胡家的萬劫不復!現在還只是欣兒,將來就會是整個胡家!”
“你走吧,以後也不必來了!我會將欣兒帶出皇宮,她不會想見到你!”
胡鳶聞言猛然抬起頭來,剛要開口,胡夫人卻紅著眼眶,朝她吼道:“滾!滾出去!滾啊!”
胡鳶被她吼的一驚,再看她那滿臉恨意的模樣,一顆心彷彿沉到了湖底。
她捂著臉,啞聲道:“好,我走……”
說完這話,她深深看了床榻上的胡欣一眼,失魂落魄的一步步朝外走去。
看著她離開,胡夫人緩緩閉了眼,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胡鳶出了門,站在門口久久未動,直到楊鳳儀輕聲喚了一聲娘娘,她這才回過神來,轉眸看向楊鳳儀啞聲道:“我真的做錯了麼?”
楊鳳儀看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低道:“夫人其實說的對,娘娘這般一直避著,對誰都沒有好處。若那珍妃誕下太子,娘娘最終也會成為她眼中的絆腳石。”
胡鳶聞言沒有說話,只轉眸看著屋內,沉默了良久,才啞聲道:“母親說的沒錯,都是我害的。”
蕭太后將胡丞相喚到了一僻靜處,而後看著他道:“哀家知曉胡家在擔心什麼,但哀家的承諾永遠不會變,有蕭家一日便有胡家一日!哀家之所以看重秦瑤,一是因為國庫空虛,而唯有她才能填補國庫。”
“二是因為,她有本事讓陛下動了心。陛下總歸是哀家的親生骨肉,哀家總是想要個親孫子的。哀家給了皇后四年的時間,她連讓陛下留宿都沒能做到。”
胡丞相神色不變,只拱手道:“是小女無能,讓太后費心了。”
蕭太后深深嘆了口氣,看著他道:“胡家再送一個人入宮吧,本家的也行,只要是胡家人。若是不行,就多送幾個。你們給秦瑤下藥的事兒,哀家就當不知道,同樣的,胡欣的事兒,你們也適可而止。”
“再者,也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此事便是秦瑤所為。即便有,也是你們下毒動了心思在先,她報復在後。技不如人,怨不得誰。這個道理你當比哀家更明白。”
胡丞相應了一聲:“臣明白,太后請放心,臣不會因為這事兒做什麼的。”
蕭太后看著他,低聲道:“別說哀家厚此薄彼,不管你用什麼法子,能夠留下龍種,那這個孩子便是太子,珍妃你們不能動,前線戰事吃緊,韃靼又在蠢蠢欲動,沒有銀子,咱們誰都沒好日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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