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三人探討,實際是李珩與李瀛在討論,而劉萱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不得不說,這兄弟二人一文一武,合在一起挺好使。
說實話,倘若她站在他們的角度,未必能辦的更好,只可惜,他們手中能用的牌太少了,除了尋字營之外,就只剩下了今年春闈的幾個人。
而那些人,現在還很弱小不能暴露,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只能從蕭家和胡家手裡搶人來用。
調查背景的事兒,自然交給李珩,辦正事兒的時候,李珩倒也沒故意拿喬給他添堵,簡潔明瞭的告訴李瀛,他提到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然後由李瀛自己判斷,能不能用,要怎麼用。
日漸西斜,劉萱心情不錯,乾脆讓千雲取了果酒來,用完飯後,一邊飲酒一邊看著兩人討論。
眼下襬在李瀛和李珩面前,有三個問題,一是如何在胡家與蕭家的爭鬥縫隙中,建立自己的勢力,二是銀子,三就是兵權。
看著他們討論了半天,劉萱端著酒盞悠悠道:“你們為什麼不兵變呢?”
直接都殺了,一勞永逸該有多好!
此言一出,李瀛與李珩皆是一愣。
看著她面上染了酒意的薄紅,李瀛解釋道:“調令將士的虎符和兵權都在蕭家手中,蕭家掌權多年,朕也才繼位不久,哪怕無人阻攔,就依著朕現在的威信,告訴那些將士,朕要親政要殺了胡家,懲治蕭家,他們也未必信。”
“即便信,也未必敢。”
李珩淡淡道:“先皇在世的時候,便是太后在掌管朝政,如今已有近二十年,有些關係早已根深蒂固,即便有個別效忠李氏,也會擔心被旁人檢舉。”
劉萱飲了一口酒,緩緩開口道:“歷朝歷代,最不缺的就是忠君之士,若你們覺得無人可用,應該考慮下是不是自己的問題。還有件事兒,我覺得你們應該好好想想。”
這話說的,委實有些不大客氣。
但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李瀛與李珩也不曾真的在意。
李瀛開口問道:“何事?”
劉萱看著他道:“槍桿子裡出政權,你們這樣不從兵權入手,就不擔心蕭家有造反之心麼?”
此言一出,李瀛與李珩皆是一愣,但也僅僅是一愣,隨即便又恢復如常。
李珩開口道:“這事兒你有些多慮了,因為蕭家無後。”
李瀛在一旁點頭:“老國公也就是我們的外祖父,除了如今的蕭國公外,便只有一子一女,一女是太后,一子便是蕭倓。而如今的蕭國公僅有一子,三歲時便已夭折。這也是先皇敢將國事交給太后的原因之一。”
這些事兒,劉萱自然知道。
她輕嘆了口氣,看著二人道:“那你們若是蕭太后,這般辛辛苦苦的,犧牲了諸多,所求的是什麼呢?依著世俗觀念,蕭家無後了,蕭國公一死,蕭家就徹底沒了。她就算大權在握又能如何?”
李瀛與李珩聞言齊齊皺了眉。
沉默了片刻,李瀛沉聲開口道:“她……總不會是想效仿那位女帝吧?”
李珩聞言頓時嗤笑了一聲:“就憑她?也配?!靠著胡安,利用小兒身體拉攏起來的政權麼?!還是靠著蕭辰那個斷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