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月將目光重新放回到祠堂裡。
村長帶著村民和玩家們集體跪下之後，虔誠地舉起手中的四炷香插在黑色棺木前的香爐上。
完全不知道，他祭拜的其實是個空棺木。
以前封玄雖然不回應，但好歹確實是躺在裡面。
現在倒好，連棺木都不待了，和江梨月在外面黏黏糊糊。
村長毫不知情。
他恭敬地將香插到香爐裡的之後。
香爐裡面的長香閃爍了幾下，居然直接熄滅了。
這一幕有些猝不及防，村長瞪大了眼睛：“怎麼會這樣！”
他發出小聲的驚叫，身邊的王翠芬和劉嶽山聽到這聲音都看過去。
都發現了這一幕。
在這之前，以往的紙祭日從來沒有出現過香被熄滅的事情。
村長六神無主地又磕了幾個頭：“大人，是我們做錯了什麼嗎？請您降下指示。”
可黑色棺木一動不動。
王翠芬突然想起來什麼：“江小姐呢，快去把她找來。”
那天她聽到了封玄親自開口要江梨月，她或許能擺平神明的怒火。
就在此時，原本被控制的玩家們好像清醒過來，沒有聚焦的眼睛重新恢復光芒。
有幾個幾乎第一時間就要往外逃跑。
村長几人還在緊張上香被熄滅的事情，等反應過來趕緊大喊：“快把他們抓住！”
村民們反應過來，一股腦衝上去抓人，其他玩家也反應過來開始反抗，現場變得一片混亂。
江梨月瞥了眼封玄：“你做的？”
封玄邀功，眼睛亮亮的：“老婆，我可沒有殺人和紙人。”
他只是滅了一下那個香而已，那些人上香給他，他當然可以自行處置吧？
隨便滅一下玩玩也沒有關係的。
絕對不是故意的！
江梨月本來沒想要這樣的混亂，不過也確實更方便她行動了。
她趁著混亂進入祠堂中，順手拿走了在祠堂中央的那盞唯一的紅色燈籠。
緊接著又帶著燈籠離開，來到了村子中央，最開始小樂和小依帶她來過的大榕樹下。
此時書上的白色燈籠已經被取到了地面上，擺放出一個奇怪的形狀。
江梨月看了眼燈籠上面的名字，果然和祠堂牌位上的名字有重合。
劉來德的筆記沒有騙人。
她用筆記上記錄的方法，將地上的白色燈籠換了位置。
原本將活人為祭品的陣法，立刻變成了殺死紙人的陣法。
江梨月將唯一一盞紅色燈籠放在了陣法中央。
在幽幽的燈籠中，她拿出了瞎眼老人交給她的小紙人。
就是在這時候，身後的喪樂響起。
原來是村民們重新抓到了試圖逃跑的玩家。
玩家的數量有所減少，不知道是不是在剛才的逃跑中直接被紙人們殺死了。
村長看見她的身影，瞪大了眼睛：“你在做什麼！”
江梨月笑眯眯轉過頭。
她身後的地上是擺成奇怪形狀的燈籠，彷彿一片光海，給她打上了朦朧的光暈。
令人目眩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