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向老者:“老先生是?”
“免貴姓許,”老者笑得溫和,
“這是小孫女婉兒,去年剛從青都府入了品,見到同輩,難免有些愛打聽。”
婉兒不服氣地撅嘴:
“我才沒瞎打聽!許爺爺你昨天還說,能把明勁練到‘氣隨意走’的,至少是六品的料,這小哥哥明明才八品……”
許老者沒接話,只是看著顧明:
“青都府中,似乎還沒有學生能在八品之內,內力如此精純深厚,敢問小兄弟從何學來的流星趕月?”
顧明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慮,最後卻是恍然大悟,看來是以為我偷師的呢。
他將茶水一飲而下,回答道:
“在下去年乃是青都府學員之一,不過今年已經離開了學府。”
“離開了學府?”
“難怪,我就說今年在學府中對你咋沒啥印象呢!”
老者揮了揮手,示意顧明將手伸過來。
“來,你把手搭在我的手心之中,讓我感受下你的內力流轉。”
聽到這話,顧明則是有些遲疑,最終還是開口道:
“老先生,這,不太好吧?”
老者聽到這話,神情瞬間變得有些木訥,隨後大笑道:
“哈哈哈哈,沒錯沒錯,是我唐突了,忘記這裡還是青都,不是自家宅院!哈哈哈哈”
“這樣吧,小兄弟”老者從袖中摸出塊竹牌遞給顧明,
“三日後我會派人去尋你,有些事想請教,放心。不會讓你白跑一趟。”
竹牌是象牙做的,刻著個“許”字,入手溫潤。
“小兄弟,你住哪呢?”
顧明想起那間剛定下的鐵砂院,見那老者似沒惡意,也就據實答道:“城南二街,鐵砂院。”
老者點點頭,隨後又招呼旁邊少女給顧明再添了一杯茶。
“我跟婉兒住在東城區,如果你有難處,也可以到那尋我。”
“帶著竹牌隨便找個護衛問詢即可。”
東城區?那可是達官貴人的住所!顧明不禁又多看了爺孫二人,的確有些符合印象中那些大戶人家的刻板印象,他沒再猶豫的便接下了竹排。
“晚輩顧明,”他將竹牌收入袖口中,拱手道,“若是老先生不嫌棄,這糖糕我請了。”
他轉身買了兩袋糖糕,一袋遞給婉兒,一袋揣進懷裡,母親愛吃甜的。
等他回頭時,茶攤旁已沒了老少二人的身影,只有桌上那杯茶還冒著熱氣,杯底壓著一兩銀子。
顧明捏了捏懷裡的竹牌,陽光穿過早市的幡旗落在上面,映出細密的紋路。
他忽然想起剛才那匹馬的韁繩,明明是普通的麻繩,卻在馬受驚時沒被掙斷,想必是那老者暗中動了手腳。
“姓許的...”顧明喃喃自語,咬了口糖糕。順帶著往客棧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