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洛傾看著炎敏星安穩的睡顏,終究沒再多想。
李御醫跟隨自己多年,一手醫術更是出神入化,他說女兒沒事,那便是真的沒事了。
只是再如何開心,還是等敏兒明日睡醒再說吧。
她起身時,錦袍下襬掃過地面的聲息在寂靜的寢宮內格外清晰。
“春桃、夏荷,”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生怕驚動了炎敏星,
“看好公主,任何閒雜人等不得靠近,哪怕是本宮的旨意,也需先透過秦統領通報。”
“是,殿下。”
兩名宮女連忙跪地應道。
炎洛傾轉身出門,廊下的宮燈在她身後拉出長長的影子。
秦嶽已領著三名羽林衛守在階下,銀甲在夜色中泛著冷光。
“秦統領,”
她停下腳步,
“守住這扇門,天亮前,一隻蒼蠅也不能放進去。”
“屬下遵命!”
秦嶽單膝跪地,拳心抵地,鎧甲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安頓好一切,炎洛傾才叫上許老走向行宮西北角的一處觀星臺。
“先生,”炎洛傾扶著冰涼的石欄,望著遠處的星空,
“你說,敏兒的毒,真的是自行退去的?”
許老捻著鬍鬚,目光落在羅盤中心的指標上,那指標正微微顫動,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引。
“這毒能借。殿下不必擔憂是自行還是他行之說。”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深思,
“唯一的變數,就是顧明。”
“顧明?”
炎洛傾回頭,眼中閃過困惑,
“可他並未出手,甚至就只見過敏兒一面而已...”
“這正是蹊蹺之處。”
許老走到羅盤旁,繼續說道。
“那少年的內力,純得像未被觸碰的冰晶。為師先前以為,需他親手渡力才能解毒,可如今看來……”
“或許,這濁毒的剋星,並非‘渡力’,而是‘靠近’。”
許老緩緩道,
“就像腐草遇驕陽自會枯萎,敏兒靠近顧明這等至純內力持有者,毒勢便自行潰散了。”
炎洛傾沉默了。
這個解釋雖離奇,卻找不到更合理的說法。
“如此說來,倒是我等庸人自擾了。”
她忽然笑了,眼中的憂慮散去不少,
“敏兒因禍得福,內力竟比中毒前更勝一籌,也算是天意。”
許老點頭,卻總覺得遺漏了什麼。
他望著星空,身為小宗師武者,他能感覺到炎敏星洩露出來的內力,似乎與尋常武者的內力有些不同,似乎更加柔和一點?
“或許吧。”
他含糊應道,終究沒把這沒來由的猜測說出口。
兩個人心思更有不同,但是表情都是一臉輕鬆,畢竟,炎敏星是真的解了毒!
而且內力不會騙人,她真的晉升到了四品武者了!
十五歲的四品武者!
天賦在大周屈指可數!
觀星臺的密語尚未散盡,顧明已被窗外的動靜驚醒。
他原本盤膝坐在床榻上,正梳理著夢裡發生的離奇之事,忽然聽見院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夾雜著甲冑碰撞的脆響。
這聲音雖輕,卻帶著一股肅殺之氣,與行宮的靜謐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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