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縷帶著腥臭之味的黑色黏稠液體，開始從秦川的毛孔中不斷滲出，很快便在他的體表附著了厚厚的一層。
“這丹藥的效果，倒是與老夫當年煉製的陰陽玄龍丹有幾分相似。”
藥老觀察著秦川的變化，撫須評價道。
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專業性的審視與探究。
“不過，陰陽玄龍丹重在破而後立，講究一個‘涅槃’之效，過程更為霸道兇險。”
“而這九轉洗髓丹，則更專注於‘洗經伐髓’本身，將根基打磨到極致。”
藥老微微點頭，眼中流露出讚許之色。
“最關鍵的是，它的藥性如此溫和，服用的門檻比陰陽玄龍丹要低太多了！當真是……神妙！”
就在藥老評價之際。
身處痛苦風暴中心的秦川，正憑藉著兩世為人的堅韌意志，死死地咬牙堅持著。
痛苦如同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彷彿永無止境。
但當痛苦達到頂峰之後，一種奇妙的蛻變，開始悄然發生。
他能清晰地“看”到——
自己體內原本脆弱狹窄的經脈，在狂暴藥力的沖刷與淬鍊下，被強行擴寬了數倍。
並且變得無比堅韌，閃爍著淡淡的玉色光澤。
骨骼，在“咔咔”作響中，變得愈發緻密，宛如美玉雕琢而成，晶瑩剔透。
血肉，也在這場痛苦的洗禮中，剔除了所有雜質，變得純淨而富有生機。
而最關鍵的變化，發生在靈魂海！
原本，秦川的靈魂海屬性為火，形態是妖神記世界裡最為普通、最為常見的赤陽形狀。
可在九轉洗髓丹那神妙的道韻作用下。
那輪赤陽竟開始緩緩消融，化作精純的靈魂力，融入整個靈魂海。
原本有限的靈魂海，開始向著四面八方瘋狂擴張，最終化為了一片無邊無際的赤色火海！
火海翻騰，巨浪滔天！
而在火海的最中央，一朵耀眼奪目的白色火焰，緩緩升騰而起。
它熾熱而神聖，彷彿是萬火之源，散發著焚盡蒼穹的恐怖氣息！
足足三個時辰過去。
當東方的天際泛起一抹魚肚白時，秦川緊閉的雙眸，才終於緩緩睜開。
那翻江倒海般的痛苦，已經徹底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輕盈與強大之感。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細細體會這種變化，一股刺鼻的惡臭便猛地鑽入了他的鼻腔。
“嘔……什麼東西，這麼臭？！”
秦川低頭一看，只見自己渾身上下，都被一層厚厚的、散發著惡臭的黑色汙泥所包裹。
胃裡一陣翻湧的他，連忙從地上一躍而起，想也不想便跳進了身旁的一隻大木桶中。
“嘩啦！”
水花四濺。
幾乎是在他入水的瞬間，那滿滿一桶清澈的井水，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如同墨汁一般烏黑。
秦川在桶裡一通手忙腳亂地搓洗，然後又迅速跳入了第二個木桶……
第三個……
第四個……
直到他洗到第七個木桶時，桶裡的清水，才終於沒有再被他身上的汙垢所汙染。
當秦川從第七個木桶中走出，他整個人彷彿都煥然一新。
面板變得細膩，隱隱有寶光流轉。
身材也比之前挺拔了幾分，肌肉線條流暢而充滿力量感。
一陣清風拂過。
秦川只感覺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來，無比的舒暢與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