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只是……”
少女的聲音帶著哭腔，卻說不出什麼具體的緣由，顯得無助而又委屈。
百里屠蘇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風晴雪，又看了看陳風，沒有說話。
他能感覺到風晴雪並非惡意。
但她的行為，確實觸犯了門規。
“莫要苛責，等待掌教定奪。”
陵川還想再呵斥風晴雪，一道平淡的聲音卻突兀地響起。
陳風信手將鐵劍歸於無形，重新解下系在腰間的酒葫蘆。
他拔開塞子，仰頭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入喉，讓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此事，另有蹊蹺。”
他淡淡地說道。
陵川一愣，恭敬地拱手道。
“陳師兄，此話何意？”
陳風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瞥了一眼風晴雪。
“那賊人功法詭異，並非尋常妖邪，就算我想留下他，也未必是易事。”
他這話半真半假。
若非風晴雪打岔，那鬼麵人此刻已是劍下亡魂。
陵川聞言，雖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再多言。
陳風在天墉城的地位極為特殊。
雖不理事務，但連掌門和執劍長老都對他青睞有加，他的話，分量極重。
……
就在此時，數股威嚴厚重的氣息從天而降。
光華散去，露出了掌教與幾位長老的身形。
“怎麼回事！”
掌教涵素真人掃過一片狼藉的劍閣，以及一面破損的牆壁，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何人如此大膽，敢在我天墉城撒野！”
所有弟子皆是心頭一凜，齊齊躬身行禮。
“拜見掌教真人！”
涵素真人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場中氣息最是悠然的陳風身上。
“陳風，你在此處，說，究竟發生了何事？”
陳風又喝了一口酒，這才不緊不慢地將事情的經過簡略說了一遍。
只是隱去了自己獨自制服鬼麵人的事，只說自己與紅玉姐合力擊退了賊人。
至於風晴雪的突然闖入，他則輕描淡寫地歸結為“恰逢其會，受了驚嚇”。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風晴雪。
少女低著頭，雙手緊張地絞著衣角，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陳風心中瞭然。
這個麻煩，他不想沾，卻又不能不管。
聽完陳風的敘述，涵素真人的臉色愈發陰沉。
“鬼麵人？”
他沉吟片刻，隨即下令道。
“陵川！你帶一隊弟子，即刻封鎖所有出口，嚴密盤查！絕不能讓賊人逃出天墉城！”
“是！”
陵川領命，立刻帶著幾名弟子化作劍光離去。
“其餘人等，加強劍閣周邊戒備，清點損失！”
“遵命！”
眾弟子轟然應諾，立刻開始有條不紊地忙碌起來。
很快，場中便只剩下了涵素真人、陳風、百里屠蘇、風晴雪以及幾位長老。
涵素真人的目光，終於落在了孤零零站在一旁，顯得格外不知所措的風晴雪身上。
“這件事，本座需要一個解釋。”
他緩緩開口，語氣不帶絲毫感情，“陳風心善，為你開脫，但……”
“這件事，你若說不清，就自己下山吧！”
風晴雪身子一僵，臉色更白了。
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之時，陳風不著痕跡地向前半步，那股如山的壓力，頓時煙消雲散。
他打了個酒嗝，帶著幾分醉意，懶洋洋地說道。
“掌教，此事屬實蹊蹺，我看，不如換個地方，心平氣和地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