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吹過,捲起幾片落葉,也吹亂了風晴雪額前的碎髮。
她看著陳風遠去的背影,只覺得那道身影看似瀟灑,卻又像一堵無形的牆,將所有探尋的目光都隔絕在外。
幽都婆婆的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死死攥著蛇頭柺杖,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強闖,已然無用。
硬來,更是自取其辱。
這個天墉城的二弟子,這個看似醉醺醺的年輕人,其修為之高,心性之沉穩,都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
“婆婆……”
風晴雪輕聲喚道,聲音裡帶著一絲哀求。
她不希望婆婆再與天墉城起衝突,尤其是與這位深不可測的陳風師兄。
幽都婆婆沒有回頭,只是冷哼一聲。
“我們不走了。”
風晴雪心中一沉,卻也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她知道,只要焚寂劍的事一日沒說清楚,婆婆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
接下來的數日,天墉城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幽都婆婆,竟真的在客舍住了下來。
她沒有再去找任何人,也沒有再試圖闖任何禁地,只是每日在天墉城內靜靜地待著。
好像……真的只是在天墉城做客。
陳風對此卻彷彿一無所知。
依舊每日提著酒葫蘆,或是在出雲峰的竹林裡醉臥,或是到演武場,看著新弟子們練劍。
陽光透過雲層,灑在演武場上,為每一柄揮舞的木劍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陳風倚靠在一棵古松下,仰頭灌了一口“醉雲煙”,辛辣的酒液順喉而下,帶來一陣舒爽的暖意。
他眯著眼,看著場中弟子們略顯稚嫩的劍招,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就在這時,一陣輕盈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陳風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道。
“風姑娘,有事?”
一道倩影在他身旁停下,正是風晴雪。
她今日換上了一身淡粉色的衣裙,更顯得身姿窈窕。
只是那張俏麗的臉蛋上,帶著幾分揮之不去的憂色與焦急。
“陳師兄。”
風晴雪對著陳風行了一禮,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
“屠蘇師兄去哪裡了?怎麼好幾日都沒見到他?”
這幾天,她旁敲側擊,從陵川師兄那裡打聽到了一些關於百里屠蘇的事情。
八年前拜入紫胤真人門下。
這個時間點,與當年云溪被帶走的時間,嚴絲合縫。
再加上屠蘇師兄那與生俱來的冷漠與疏離,像極了當年那個倔強孩子的影子。
她心中的猜測,幾乎已經變成了篤定。
陳風聞言,收起了酒葫蘆,慢悠悠地轉過身。
他上下打量了風晴雪一番,那目光清澈,彷彿能看透人心。
“屠蘇師弟啊……”
陳風拉長了語調,臉上露出一副恍然的神情。
“他下山執行任務去了。”
他頓了頓,又像是自言自語般地補充了一句。
“難道……我沒和你說過嗎?”
他的神態是那樣的自然,語氣是那樣的隨意,彷彿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風晴雪緊緊盯著陳風的雙眼,試圖從中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破綻。
然而,沒有。
那雙眸子清澈坦蕩,尋不到半點心虛的痕跡。
風晴雪輕輕搖了搖頭。
“沒有,師兄你沒和我說過。”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話鋒一轉,直截了當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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