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老村村口。
一座不知在此矗立了多少歲月的石像前,秦淵與秦牧並肩而立。
石像雕刻的是一尊神祇,自有一股威嚴氣度,彷彿在默默地守護著這片被遺忘的土地。
“牧弟,你覺得神是什麼?”
秦淵忽然開口,聲音平淡,卻彷彿蘊含著某種深意。
“神?”
秦牧愣了一下,隨即仰頭望著高大的石像,眼中流露出孩童特有的敬畏與嚮往。
“神,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是大墟的守護者。”
“錯!”
秦淵搖了搖頭,語氣擲地有聲。
他凝視著石像,眼神中沒有絲毫敬畏,只有審視與平靜。
“神,只不過是強大的人,罷了!哪有什麼至高無上?!”
秦牧聞言,小臉上滿是困惑與不解。
他指著那尊威嚴的石像,忍不住反駁道。
“那他……”
“一堆破石頭而已。”
秦淵的聲音打斷了秦牧的話。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秦牧的眉心。
“睜開你的眼,直視他。”
秦淵的指尖傳來一股溫潤而霸道的力量,瞬間湧入秦牧的腦海。
“縱使他神威如獄,你也無須畏懼。”
“終有一天,你會超越他。”
“神,從來只是你自己,這個道理,四年前瞎子爺爺便告訴了我!”
“嗡——!”
被秦淵一指點在眉心,秦牧只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世界都變了。
眼前的石像不再是死物,它彷彿活了過來!
石質的表皮褪去,化為真正的神祇血肉。
那模糊的面容變得清晰,一雙漠然的眼瞳低垂,俯瞰著他這隻渺小的螻蟻。
神的神、態、氣、韻和勢,化作了無形的萬丈山巒,轟然向著他碾壓而來。
那是一種源自生命層次的絕對壓制,彷彿天生就該頂禮膜拜,不容許任何反抗與褻瀆。
秦牧的雙腿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膝蓋發軟。
一股無可抗拒的衝動湧上心頭,想要跪下,想要叩首,想要將自己的所有都獻祭給這偉大的存在。
可就在他即將屈服的剎那,耳畔卻再次響起了秦淵那清朗而堅定的話語。
“……終有一天,你會超越他……”
“……神,從來只是你自己……”
“啊——!”
秦牧猛地咬緊牙關,舌尖被咬破,一股鐵鏽般的腥甜在口中瀰漫開來。
劇痛讓他瞬間清醒了幾分。
他想起了哥哥的話,想起了馬爺爺教導的拳法,想起了司婆婆的叮囑,想起了瞎子爺爺那句“霸體”。
我是霸體!
我為何要跪?
秦牧的胸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屈的烈火,死死地支撐著,雙腿如同紮根大地。
任憑那如山如海的神威如何壓迫,也絕不彎曲分毫!
他緩緩抬起頭,睜大雙眼,用盡全身的力氣,直視著那尊“復甦”的神祇!
“神,從來只有你自己。”
不遠處,化為人形的仙清兒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口中喃喃自語地重複著秦淵的話。
她看向秦淵的背影,那雙嫵媚的眼眸深處,浮現出一抹前所未有的莫名色彩。
這個少年,不僅實力強得可怕,連心志與見識也遠超常人。
他到底是什麼來歷?
就在仙清兒心神恍惚之際,一隻手掌毫無徵兆地拎住了她的後頸。
“妖孽。”
秦淵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的身邊,聲音依舊淡漠。
“我要你助我修行,誘惑我,讓我心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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