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落足,身形便會瞬間閃爍出數十丈之遠。
縮地成寸!
這才是“偷天換日神腿”的真正精髓!
“可惡!淵哥耍賴!”
秦牧大叫一聲,也急忙催動元氣,雙腿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整個人彈射地追了上去。
他將白虎元氣,盡數灌注於雙腿。
每一步踏出,腳下的地面都會被踩出一個淺坑,身形快如奔馬,在江岸邊拉出一條長長的殘影。
然而,無論他如何拼命追趕,秦淵的身影,始終不緊不慢地走在他的前方。
那份從容與寫意,彷彿不是在進行一場競速,而是在閒庭信步。
“腿再快,也快不過心念。”
秦淵悠然的聲音,順著江風飄入秦牧的耳中。
“當你什麼時候,能做到心念所至,身形亦至,才算是真正入門了。”
秦牧咬著牙,沒有回話。
他將秦淵的指點牢牢記在心裡,一邊瘋狂追趕,一邊努力體會著其中的奧妙。
兄弟二人的身影,一前一後,在寬闊的湧江之上,化作了兩道流光。
沿途的風景飛速倒退。
不知不覺間,早已超過百里。
就在此時,前方的江面上,霧氣漸漸濃郁起來。
一座巨大的江心洲,若隱若現地出現在了霧氣之中。
那江心洲不大,上面卻是林木蔥鬱,生機盎然。
而在那綠意盎然的洲心之處,隱約可見一片飛簷斗拱,紅牆黑瓦。
竟是一座古廟!
“這是……”
秦淵的身形在江面上驟然停下,懸浮於水面三寸之上,目光投向那座神秘的江心洲。
雙眸之中,有混沌之氣流轉。
重瞳之下,一切虛妄無所遁形。
他看到,那座江心洲的上空,繚繞著一股極為奇特的氣息。
既有佛門的祥和莊嚴,又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妖氣。
“淵哥,怎麼不走了?”
秦牧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停在秦淵身邊,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那是什麼地方?一座江心洲,上面還有廟!”
秦牧的臉上露出了好奇之色。
“這裡,應該就是那吳女仙清兒被鎮壓的地方,以前也沒有想起過來轉轉。”
秦淵若有所思,“我記得那仙清兒的收藏頗豐。”
“走,上去看看。”
秦淵心中升起一絲興趣,他身形一晃,便朝著江心洲飄然而去。
“等等我,淵哥!”
秦牧連忙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便登上了江心洲。
踏上小洲的瞬間,一股濃郁的草木清香撲面而來,其中還夾雜著淡淡的檀香味。
四周寂靜無聲,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兩人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那座古廟的全貌,終於完整地呈現在眼前。
廟宇佔地極廣,雖然牆體斑駁,瓦片上長滿了青苔,但整體結構卻儲存得相當完好。
硃紅色的大門緊閉著,門上方的牌匾,歷經風雨侵蝕,字跡已經模糊不清。
只能依稀辨認出“……寺”兩個字。
“什麼寺?”
秦牧仰著頭,好奇地打量著。
“就叫它江心寺好了,名字只是個代號。”
秦淵無所謂地說道,目光,透著廟門,落到古廟內的大佛之上。
在他的重瞳視界中。
這座看似普通的寺廟,正散發著淡淡的金光,佛性與妖氣,在這裡達到了一種詭異的平衡。
一尊……佛,鎮壓著一頭妖。
不用說,也知道那妖,就是仙清兒。
“淵哥,小心點!”
秦牧跟在後面,臉上帶著幾分警惕。
這地方處處透著古怪,讓他心裡有些發毛。
秦淵沒有回頭,只是隨意地擺了擺手。
“無事,這裡對我來說,沒有危險。”
秦牧將信將疑,跟在秦淵身後,四處張望,古廟中大佛上貼著金箔,泛著金光。
不過應該是太久沒人打理,金箔脫落了不少,露出銅胎,銅胎上寫著一些奇異的文字。
扭扭曲曲的,彷彿由無數蝌蚪組成。
“淵哥,那些蝌蚪文,你認識嗎?”
秦淵搖頭,他怎麼會認識那些梵文,又無人教他。
此刻,他的目光落到一條條粗大的鎖鏈上,鎖鏈鎖住佛像,從古廟中延伸,深入湧江中。
“奇怪,這些鎖鏈為何鎖住這尊大佛……難道這大佛是妖魔?被鎮壓在這裡?”
秦淵回頭看了一眼秦牧。
他覺得秦牧的話很實在,但在人家的地盤說這些,好像多少有些不禮貌。
“那賊禿驢是妖魔?咯咯咯……小孩,你說的話,姐姐我很滿意。”
“看在你不待見那賊禿驢的份上,姐姐我大發慈悲,就不吃你了。”
突然,佛像所在傳來一聲女孩的輕笑,脆生生道。
秦淵循聲望去,只見那佛像的手掌上不知何時坐著一個小女孩。
年齡與他們相仿,梳著三根小辮。
光著的小腳丫晃啊晃,腳踝處的金環碰來碰去,噹噹作響。
“喲……哪裡來的小女娃,口氣倒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