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就此別過!”
話音落下,老和尚攙扶著明心,頭也不回地走下擂臺。
穿過自動分開一條道路的人群,逐漸消失在了奶奶廟集市的盡頭。
隨著他們的離去,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譁——”
雷鳴般的歡呼聲、議論聲、驚歎聲匯成一股巨大的聲浪,幾乎要將奶奶廟給掀翻。
“贏了!那少年贏了大雷音寺的弟子!”
“我的天,那少年最後那一槍,我眼睛都沒看清!”
殘老村眾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喜悅。
屠夫哈哈大笑,蒲扇般的大手重重地拍在馬爺的肩膀上,震得他一個趔趄。
“馬爺,恭喜了!你這回可算是徹底自由了!”
瞎子拄著竹杖,嘴角也咧到了耳根,“否極泰來,否極泰來啊!”
馬爺掂量著手中的隙棄羅,古樸的杖身傳來熟悉的觸感,他的眼神變得無比複雜。
有懷念,有悵然。
但更多的,是一種徹底放下的釋然。
他轉過身,看向剛剛從擂臺上被藥師攙扶下來的秦牧。
秦牧雖然臉色蒼白,氣息不穩,但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充滿了勝利的興奮。
“牧兒。”
馬爺的聲音溫和而鄭重。
他手腕一抖,那根沉重的禪杖劃過一道弧線,穩穩地飛向秦牧。
“接著。”
秦牧下意識地伸手接住,只覺得手腕猛地一沉,險些沒拿穩。
他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馬爺。
“馬爺爺,這……”
馬爺臉上露出一個豁達的笑容,擺了擺手。
“這禪杖是你憑本事贏回來的,自然就歸你了。”
他鼓勵地看著秦牧。
“好好參悟,其中蘊含的佛法至理,或許對你的修行大有裨益。”
秦牧聞言,頓時喜上眉梢,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杖身上繁複的紋路。
一股磅礴而精純的力量正在禪杖內緩緩流淌,與他體內的元氣隱隱呼應。
這絕對是個寶貝!
就在這時,司婆婆走了過來。
她臉上的笑容已經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罕見的凝重。
“牧兒。”
司婆婆的聲音有些沙啞。
“婆婆想借你這禪杖一用。”
秦牧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將禪杖遞了過去。
“婆婆您用便是。”
他將禪杖交到司婆婆手中,隨即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婆婆,您借這禪杖做什麼用呀?”
司婆婆還沒來得及回答,一旁的秦淵已經平靜地開口。
“婆婆是想用這禪杖中至剛至陽的佛力,來煉化糾纏您多年的心魔吧?”
此言一出,司婆婆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震。
那渾濁的眼眸深處,瞬間閃過一絲刻骨的痛楚,但很快便被她壓了下去。
她沒有否認,算是預設了秦淵的話。
“不錯。”
司婆婆嘆了口氣,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
“婆婆我這身體裡,確實藏著一個老而不死的魔頭,是我那孽師所化。”
她頓了頓,似乎不願多提那段往事。
“當年……唉,不提也罷。”
司婆婆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殘老村的眾人都知道,那段往事對她的傷害有多深。
屠夫等人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起來,氣氛再次變得有些沉重。
司婆婆深吸一口氣,“這隙棄羅禪杖乃佛門聖物,蘊含無上降魔之力。”
“或許,真的可以助我鎮壓甚至徹底煉化他殘留的魔念!”
說罷,她不再遲疑,當場便在擂臺下盤膝坐下。
司婆婆雙手緊緊握住隙棄羅禪杖的杖身,閉上雙眼,開始運轉功法。
“嗡——”
禪杖彷彿感受到了她的意念,杖首的金屬環輕輕震顫,發出一聲悠揚的禪唱。
一圈圈柔和的金色佛光從禪杖上擴散開來,將司婆婆整個人籠罩其中。
梵音隱隱,神聖莊嚴。
與此同時,一縷縷肉眼可見的黑氣,也從司婆婆的七竅和周身毛孔中不斷溢位。
這些黑氣陰冷、惡毒,充滿了暴戾與不甘。
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瘋狂地扭動著,與那金色佛光激烈地對抗。
“滋啦!滋啦!”
金光與黑氣交織,發出如同滾油澆在烙鐵上的刺耳聲響。
司婆婆的臉上,瞬間露出了極為痛苦的神色。
額頭青筋暴起,汗珠如雨般滾落,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顯然,這個過程對她而言,是巨大的煎熬。
金色的佛光雖然神聖,能夠壓制住黑氣,讓其無法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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