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建國看著如同殺神一般的姜尋,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眼睜睜看著姜尋乾淨利落地放倒兩個凶神惡煞的歹人,那份平日裡被他視作懦弱的沉默,此刻竟化作了令人膽寒的雷霆手段。
姜尋的眼神掃過他,沒有半分溫度。
姜建國心頭猛地一顫,那股劫後餘生的慶幸迅速被更深的羞愧與恐懼淹沒。
他知道自己那些齷齪心思,在真正的生死麵前是何等可笑。
“姜,姜尋……”
姜建國聲音發顫,帶著哭腔。
“我對不住你,我,我不是人!”
“我就是嫉妒你打獵厲害,想,想搶在你前頭,把那狍子弄到手才踩了那夾子。”
他語無倫次地交代著,生怕姜尋誤會他是跟這些偷獵者一夥的。
“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次吧!”
姜建國涕淚橫流,哪還有半分平日裡的算計。
姜尋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若不是這兩人突然出現,他或許會好好跟姜建國算算這筆賬。
但眼下,這兩個偷獵者才是心腹大患。
“你先顧好你自己。”
姜尋丟下一句,便開始審問那個清醒著的瘦高個,猴三。
起初瘦高個還想嘴硬,但在雪風冰冷的注視與姜尋毫不掩飾的殺氣下,他的心理防線很快崩潰。
“我們是從鄰縣黑水溝過來的。”
瘦高個聲音顫抖的交代。
“我大哥叫王老虎,我叫猴三。”
“我們以前在外面犯過事,手上沾過血。”
姜尋的眼神越發冰冷。
果然是亡命之徒。
“在這山裡多久了?都幹了些什麼?”
猴三不敢隱瞞,竹筒倒豆子般全說了出來。
他們在這片山林裡已經盤踞了近一個月,利用各種隱蔽的陷阱,獵殺了不少野物,甚至包括一些受保護的珍稀動物,剝皮取骨,準備運出去賣大價錢。
姜尋越聽心越沉,這夥人膽大包天,手段殘忍,若是讓他們繼續逍遙法外,對周邊的村落都是巨大的威脅。
更重要的是他們手裡有人命,這意味著他們為了自保,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問清楚了情況,姜尋用偷獵者自己的繩子,將王老虎和猴三捆得結結實實。
他先簡單處理了一下猴三手腕和腿上的箭傷,免得他失血過多死在半路。
至於王老虎,只是皮外傷和被打暈,問題不大。
押送這兩個亡命徒下山,不是件輕鬆事。
姜尋看了一眼還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姜建國。
“還能走嗎?”
姜建國腳踝的傷口還在滲血,但比起那兩個偷獵者,已是幸運太多。
他連連點頭。
“能,能走。”
姜尋將那杆繳獲的獵槍背在自己身上,又把鋼刀別在腰間,這才押著兩個俘虜,讓姜建國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面,雪風則在隊伍周圍逡巡警戒。
下山的路,比來時漫長了許多。
當他們一行人出現在村口時,已是午後。
幾個在村口曬太陽閒聊的婦人,最先看見了這詭異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