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的話像淬了冰的寒風，刮過圖書館的每一個角落，連空氣中浮動的塵埃都似被凍住。
他那雙沒半點溫度的眼睛，像鷹隼般牢牢鎖在剩下幾名倖存者身上，讓他們連呼吸都帶著顫。
幾人被這股壓迫感攥得心頭髮緊，半句反駁也不敢說。
目光在地上壯漢早已冰冷的屍體和秦嵐手中仍冒青煙的槍口間來回打轉。
方才還藏在心底的那點反抗念頭，瞬間被恐懼碾得粉碎。
“撲通！”
沉悶的跪地聲打破死寂。
一名倖存者再也扛不住這窒息的壓力，膝蓋一軟重重砸在地上，眼淚混著鼻涕往下淌，嗓子都喊得變了調：
“大哥！求您饒命！一切都是他逼我們的！我們再也不敢了！”
有人開了頭，剩下的人立刻跟著癱跪在地，額頭不斷往冰涼的地面磕去。
他們求饒的話語混著哭腔，在空曠的圖書館裡此起彼伏。
末世裡，實力就是規矩。
秦嵐手裡的槍，就是能決定他們生死的權柄。他們別無選擇，只能把希望賭在對方的一絲仁慈上，一遍遍地祈禱秦嵐能高抬貴手，放他們一條生路。
秦嵐的目光如冰，沒有絲毫憐憫。
即便這幾個人完全放棄尊嚴，匍匐在地，哭喊著求饒，他依舊沒有動容。
他不能賭人性，尤其是在這個道德淪喪，為了活命不顧一切的末世。
他很清楚。
他今天放過他們，明天他們就有可能捲土重來，用更加陰險的手段，來奪取他手裡的槍支，甚至是他的性命。
為了確保自身和柳昭的安全，他不能冒任何風險。
見秦嵐似乎打算繼續開槍，剛從震驚中緩過勁兒來的柳昭顏，急忙拉住他的手，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眼神看著他，輕聲勸道：“學長，你別衝動……”
“他們……他們畢竟也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不應該濫殺才對。”
她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充滿不忍。
她雖然已經逐漸接受了末日弱肉強食的法則，但她還是無法接受，親眼看著秦嵐在自己面前，處決無辜之人。
可秦嵐卻不為所動。
他轉頭，目光冰冷地看著柳昭顏，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靜：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你又怎麼能保證，我今天放過了他們，他們以後不會報復我們？更何況，他們之前明顯想對我們不利，甚至想奪我們的槍支。就這樣放他們離開，我不安心。”
柳昭顏抿緊唇，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秦嵐的話像顆石子，砸在她心頭，讓她找不出半分反駁的餘地。
她終究只是輕輕閉上嘴，靜靜立在秦嵐身側，目光落在他身上，裡面摻著困惑、認同，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情緒複雜得難以言說。
其他四個倖存者瞥見柳昭顏也只是沉默立著，顯然勸不動秦嵐，心底最後一點僥倖徹底碎了。
恐懼像潮水般瞬間漫過頭頂，攥得他們心臟狂跳，他們再清楚不過。
若此刻想不出辦法，這座圖書館，恐怕就是他們的葬身之地。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