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敬蓬頭垢面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名不修邊幅的邋遢漢子,倒是張老頭面板耐曬,這幾日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大漠黃沙驕陽似火,黃沙鋪建而成的道路之上不斷散發著熱氣,三四條野狗虛弱的趴在道路兩旁,野狗原本溼潤的舌頭在此刻也是變得無比干燥,看到兩個外鄉人進來,野狗都沒有多餘的力氣叫喊兩聲。
林子敬不忍再給黎明增加壓力,只好下來牽著駿馬。
張老頭倒是乾脆,赤裸著自己黝黑的上半身,那一定草帽倒是成為了張老頭扇風的唯一工具。
張老頭率先說道:”哎!還真是有些懷念當年在江南水鄉的生活了,那時候就連大山裡面的窮山惡水的場所和這裡比起來也是天上人間哦,那裡只是蚊蟲多了一些,小溪之中的泉水甘甜無比,在這個鳥不拉屎,滿眼荒涼的地方,撒個尿都有些不捨啊。"
張老頭說罷在自己的身後處的馬背之上摘下了水囊,將裡面僅存不多的水一飲而盡,隨後咧著嘴笑了笑。
這裡荒蕪人煙倒也算是別有一番滋味,置身於廣闊天地之間,才能夠知道生命的可貴。
林子敬也不著急,連續奔波數日的黎明身上的膘已經眼瞅著瘦下去了一圈,黎明耷拉著腦袋,四隻蹄子每走一步都顯得十分的沉重。
有氣無力的馬鼻聲音彷彿再說著路漫漫其修遠兮。
林子敬輕輕的撫摸了馬臉,俯下身子摸了摸滿是細碎黃沙的乾枯鬃毛,輕聲的說道:”我的好黎明你在堅持一下,再走最後的十多里路,我都已經看見不遠處的炊煙了,那裡說不定有上好的乾草,你放心,我一定虧待不了你。”
雖然一座城池的輪廓已經若隱若現,但是望山跑死馬。
林子敬也知道黎明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於是鬆開了韁繩,將最後的一點水全部倒入到了黎明的口中。
這個快要瘦的皮包骨頭的駿馬終於算是緩了過來,立即踩著有些歡快的步伐,向前走著,時不時的還用馬脖子不斷的磨蹭著林子敬那張滄桑的臉。
林子敬看著這個有些雞賊的駿馬,哭笑不得。
“張老頭,咱們應該快要到了吧。”
“快了快了。“
兩人兩馬慢慢悠悠的朝著那座有些破敗不開的城池走去。
半日之後,林子敬張目望去,不由得吃了一驚,這座城池規模可是不小。
中間千座房屋為骨架,四周還有一些商業街道,看起來這座城池能夠塞下數萬人。
兩人找了一家客棧,客棧的外面有一些簡陋馬棚,裡面停滿了三十多匹馬,大多是毛色發亮,健壯無比,在那一聲聲嘶吼聲音之中都能夠聽到桀驁不馴,看得出來這應該是一些名貴馬種。
”張老頭,就在這裡吧。”
林子敬說道。
客棧的外面有一位店小二正在斜依在門框上打盹,看起來尋常這個時候也不會有客人能夠輕易的過來。
此時的店小二睡得香甜,嘴角還在留著口水,也不知道做了什麼美夢。
張老頭也不去叫店小二,而是用泉水滿滿的接滿一壺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