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鐵劍笑著說道:“算了,越是兄弟在這方面越要分開,我看得出來你應該是一家大戶子弟。如果真是兄弟就不能夠在錢財上面出現問題的,雖然咱們吃吃喝喝沒問題,可是在我心裡就斷了幾分志氣,所以,親兄弟明算賬,咱們有緣再會。對我陳鐵劍來說,世上只有兩個東西對我重要,一來就是劍,二來就是人情。好弟弟,你的心意我算是領下了,可是我還有要事要做,就是去豐都山仔細瞧瞧。”
林子敬也明白了陳鐵劍的意思,只能夠輕聲的說道:“豐都山挺亂的,你要多加小心。”
陳鐵劍有些好奇的笑了一聲,笑容之中夾雜著頗有深意的言情,說道:“呦吼,你知道的事情還不真不少,難不成你真的是哪個富家子弟的公子哥?”
林子敬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是,你見過哪家的公子哥一個人出來的?”
陳鐵劍嘆氣說道:“這話是實話,那些整天只會耀武揚威的狗屁公子哥只會帶著一群人潛伏後擁的到處瞎轉悠。不過轉念一想,如果等我也能夠成為那種人的時候,沒準我的排場會比他們的還要大。”
林子敬總結道:“可能對於現在的官場或者江湖來說,每個人一邊感慨著不公平,可是卻發自肺腑的努力,不是為了改變整個官場,只是為了能夠讓自己成為來評判公平的那一夥兒人。”
陳鐵劍聽到林子敬的這話之後,舉起酒葫蘆,哈哈大笑的說道:“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準備半罈子酒了,兄弟啊,這話雖然不怎麼好聽卻是大實話,就單單衝著這些話,我就應該請你吃一頓好的,看起來我又欠你一頓了。”
林子敬道:“欠著吧,大哥只要你能夠在豐都山好好的活著回來,咱們兩個人總有能夠再一次喝酒的機會。”
兩個身份、見識、修為、眼界完全沒有在一個頻道上的兩個人竟然對著陰森恐怖的豐都山足足喝了一宿。
直到天空之中淡然的泛起來了一些魚肚白,陳鐵劍這才起身說道:“好了,酒足飯飽,我這就要去上山了,我欠你一頓酒,你欠我一頓肉,你可要好好的記著。”
林子敬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鐲子真的是不太適合我,要不然你拿著走?”
陳鐵劍將那一柄長鏽了的鐵劍緊緊的摟在了懷裡,笑著搖頭道:“不了,送給別人的東西,哪有在往回要的道理。”
林子敬調侃道:“你就不怕我帶著鐲子跑了?”
陳鐵劍一臉正色的說道:“認兄弟這件事情我和你說,最重要就是心誠,如果看的順眼了,一眼過去就連命都可以不要,如果看的不順眼了,就算是從小一起玩到的都有可能會翻臉。就像我手裡的這一把鐵劍,我知道我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一條合適自己的的道路,不過我還是相信自己。兄弟,我沒有欠過別人的習慣,那個鐲子就當我的酒菜錢,你自己多注意,別像個娘們的一樣的嘰歪了。”
林子敬的臉上笑容盎然:“知道了,以後等你真的能夠成為天下第一劍客的時候,我再把這個鐲子還給你。”
在魚肚白的天空之下,陳鐵劍和林子敬相視一笑,背對背的走向了屬於各自的道路。
林子敬只是剛剛走出幾步,便轉身看著那個揹著鐵劍的少年走向豐都山。
林子敬婉轉站立,自己曾經看到過許多倚靠在皇家樹蔭下乘涼的後代兒孫,也看到過無數號稱讀書破萬卷的學子謀士,可是都不如自己面前的那個憨厚小夥讓自己舒心。
對於那些在筵席之上的山珍海味,珍饈美味而言,昨夜之中的那一隻烤雞,兩個地瓜,半壇土酒而是讓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