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伕知道自家主人昨日因為在煙花巷喝多了,耽誤了今天接待當今丞相,所以在這一路之上也是不停的催促,所以馬伕心情也是糟糕透頂,嘴裡罵罵咧咧。
馬車停下之後,馬伕握緊了手中的馬鞭朝著楊國忠的馬車便走了過來,看樣子似乎要發洩自己心中的那一口惡氣。
無知者無畏,馬伕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人。
還沒有走上前,便被兩名護衛按倒,一名五大三粗的護衛一腳踩在了馬伕的胸口之上,用力一蹬,便把馬伕踹出了兩丈之外。
看到自己人被打,一名身穿五品緋色文官朝服的中年儒士,中年儒士心中狹隘,看到自家馬伕遭受到了如此橫禍,隨即自己便怒火中燒,對著楊國忠的馬車破口大罵。
“還真是反了你們,竟然毆打當朝官職!”
中年儒士位居四品,而且為蜀地言官,是一個讓人眼紅的尊貴位置。
再加上中年儒士的家族曾經追隨太宗皇帝東征西戰並且貴為侯爵,可以說是榮譽非凡。中年儒士的兄長還在東宮之中,為太子教學,可以說是一門雙傑。
中年儒士尋常時候都不會把同僚放在眼裡,更別是今日心情沮喪了。
楊國忠只是看著這位四品言官在這裡暴跳如雷,並沒有過於在意。
等到楊國忠換好欽差大臣的朝服之後,走出馬車。
那位中年儒士剛才還在破口大罵的嘴瞬間聽了下來,下意識的愣了一下。
一身當朝一品才能夠穿的紫色圓領官袍,中年儒士眼睜睜的看著楊國忠朝著人群之中走去,偷偷的嚥了咽口水。
當朝宰相楊國忠。
剛才還威風凜凜的中年儒士,撲通一聲的跪倒在了地上,嘴裡嘟囔著“下官有錯。”
一位中年儒士聽到楊國忠寬慰的解釋:“不知者不怪,劉大人,我不怪你。”
中年儒士心裡想著這位楊相和同僚說的不太一樣。
欽差大臣楊國忠走入劍南西川節度使府衙。
時間已經接近正午,陽光依舊是那樣的刺眼,楊國忠眯了眯眼睛,好像看到了當年自己孤身一人走入那座大殿之內一樣。
看到楊國忠已經到來,周圍的所有人全部都是跪倒在之上,幾名傳令官大聲的喊叫道:“當朝右相楊國忠代天巡狩,眾人!跪!”
這位被成為奸相的老人,緩緩而行,每走一步彷彿都要地動山搖一般。
楊國忠默默的一人登上臺階,望著自己面前的那一位少年將軍,笑了笑說道:“韋將軍辛苦了!”
“楊相您客氣了,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楊國忠眯著眼,悄悄的湊近韋皋的耳邊說道:“那位劉大人,我不想在看到他!”
臉上剛露出笑意的韋皋此時感覺到自己背後一陣發涼,半晌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