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嘴角一抽,趕緊正了神色:“那是門邪術,碰了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
“邪術?”
“嗯,煉這門邪術的人,必死!”
天色早已暗透,一輪彎月躲在雲絮裡,漏下的清輝給院子裡的落葉鑲了圈銀邊。
石臺上,千仞雪坐著,白絲裹著的小腿懸在半空,像兩段浸在月光裡的玉,輕輕晃悠著。
兩人捱得近,安逸能看清她臉頰上的細絨毛,還有那雙蔚藍眼眸裡藏不住的心事。
秋季旁晚的風沁涼,他能聞到千仞雪頸間散發的香味,莫名有些尷尬。
“有心事?”他先開了口。
“有……有一點。”千仞雪絞著手指。
“不說出來,打算在這兒坐一宿?”
千仞雪別過頭去,有些難為情:“我欲行臥底之事...”
“啊?”安逸真驚著了。
千仞雪要去臥底?
他瞬間想起原著裡那腦殘操作:整個大陸加起來,怕是都不夠供奉殿打的,結果武魂殿的聖女偏要跑去臥底......
是人否?這沒有幾十年老血栓,是真想不出來的。
千仞雪深吸一口氣,清脆的聲音裡帶了點稚嫩的鄭重道。
“大陸強者太多,武魂殿獨木難支,父親又死於仇寇之手……”
“我是武魂殿的聖女,想為武魂殿復興,盡點力。安逸哥哥,你覺得這事可行嗎?”
安逸更是無語了,你問我?
說得好像我就能阻止你們的秘密計劃似的......
他跳下石臺,揹著手眺望遠方,擺出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隨口來了句。
“遇事不決,可問春風。春風不語,既隨本心。”
千仞雪愣了愣,小聲嘀咕:“可現在是秋天呀,只有秋風……”
安逸沒接話,言盡於此。
突然,千仞雪眸子亮了起來,悟了!
她用力點頭:“我明白了!”
遇事不決問春風,可眼下只有秋風。
春風不語,不就是沒答案嗎?
這不就是說,這事不妥!
安逸哥哥真是天才!她本來也覺得臥底不靠譜呢!
懵了的安逸,轉過身看向少女,月光落在她笑盈盈的臉上。
“你明白啥了?”
忽然,千仞雪飛快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那觸感軟乎乎的,帶著點她髮間的清香,轉瞬即逝。
千仞雪像是被自己這舉動驚到了,猛地後退半步,臉頰緋紅,先前那點藏在眼裡的糾結一掃而空。
“安逸哥哥,我先走啦!對了,後天是我的生日,記得來天使神殿。”
她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跑,金色的髮絲在月光裡蕩起好看的弧度,連背影都透著如釋重負的雀躍。
安逸摸了摸臉頰,愣了半天。
不是,真明白了啊?
教皇山,天使神殿。
千道流看著眼前一臉興奮的孫女,伸手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髮梢。
“孫女,不想去天鬥帝國了?”
“嗯!”千仞雪點點頭,“爺爺,我想在天使神殿努力修煉,儘早繼承天使神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