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小姐適才的意思,是這陣法有些門道,還請不吝賜教。”呂逸誠懇的說道。
“此陣表面上看不過是尋常圓形之陣,實則暗藏玄機,名為‘混元一氣大陣’,也不知道這廝是從哪裡偷學而來的,擺的倒也似模似樣。”一說到正事,馬媛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意氣風發,侃侃而談。
那一瞬間,呂逸似乎想起了那個羽扇綸巾,揮斥方遒,無所不能的智者--諸葛亮。
現在的諸葛亮估計也就三歲左右,還不知道身在何處,沒想到馬媛竟也有如此風采。
呂逸忍不住定定的望著馬媛出神。
馬媛認真的看著堡外大陣,完全沒發現呂逸灼熱的目光,自顧自說道:“此陣乃是根據道家‘棄內外修,涇渭不分至道由’之理所創,《道德經》中言及,所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即為此理。”
張飛聞言,不耐煩的說道:“那廝如此囂張,叫罵多時,咱們卻縮在城中,說什麼一二三四的,大哥想聽,自聽便是,我跟五弟自去衝鋒陷陣!”
“三哥所言極是!這勞什子破陣有什麼可怕,裡外不過四千賊寇而已,咱們哥倆還不是手到擒來!”張遼十分認同,滿臉不屑跟著附和道。
呂逸一腦門子黑線,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馬媛卻已經嗤笑出聲,說道:“你們兩個僅憑蠻力就想衝陣,跟送死有什麼兩樣?”
張飛和張遼頓時不高興了,反駁道:“你一個女娃娃懂得什麼,我們哥倆兄弟齊心,什麼陣破不了,區區山賊,二哥怎麼說來著的?對...‘土雞瓦狗耳’!”
“休得無禮,驕兵必敗的道理你們難道不明白嗎?”呂逸沒好氣的說道。
張飛和張遼滿臉不忿,恨恨的說道:“哎!真急死人也!”兀自生氣了悶氣。
出道以來,這兩人只知道猛打猛衝,從來不肯費力思考。
張遼日後威震逍遙津那有勇有謀的樣子一點都看不出來。
初見張飛之時,那粗中有細的精明也不復存在。
呂逸忍不住開始懷疑,難道是自己把他們兩個帶跑偏了?不應該啊,自己培養的很認真啊...
他偷眼看向馬媛,生怕兩個兄弟口無遮攔,把人家氣著,到時候不肯指點這陣法的玄妙,吃虧的還是自己。
只見馬媛已經面現慍色,趕緊挽回道:“小姐切莫動怒,我這兩個兄弟是粗人,我替他們向小姐賠罪。只不知這陣法變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馬媛見呂逸識趣,倒也沒有真的計較,繼續說道:“這陣法端看指揮之人,若是貿貿然衝進去,令旗指處,便有圓陣邊做兩儀陣,將入陣之人切割,首尾不能相顧,凶多吉少。”
呂逸點點頭,經她這麼一提醒,也開始看出點門道。
“若是衝陣之人還有三分蠻力,能頂得住兩儀陣的前後夾擊...”馬媛意味深長的看了張飛和張遼一眼,又道:“又可立時翻成三才陣、四象陣、八卦陣,到時候入陣之人四面八方都是敵軍,週而復始,源源不斷,就是萬劫不復的必敗局面。”
張飛和張遼頓時滿臉不屑,剛要反駁,就迎上呂逸怒氣衝衝的眼神,一個激靈,頓時把話嚥了回去,悻悻的耷拉著腦袋。
“小姐一語驚醒夢中人,在下受教了!”呂逸沉吟半晌,終於開口,“小姐既然識得此陣之妙,定然知道破陣之法,還請小姐賜教。”
馬媛並不跟他虛情假意的客套,點點頭,說道:“破陣的法子我倒是知道,只是...”說到這裡,她有些欲言又止。
呂逸一拱手,鄭重說道:“小姐不必顧慮,但講無妨!”